覃君尚走過去,湊到羅茗嬌的耳邊,輕聲說:“你在虎子身邊找找,看姚桂蘭有沒有留下什麽東西。”
護理說了,昨夜臨睡前,聽虎子纏著要奶奶摟著睡。
這麽說來,姚桂蘭要真留什麽東西,多半會留在虎子身邊。
姚桂蘭活了一輩子,經曆的事情不少,人情冷暖,隻怕她早就看的透徹,越是看的透越懂的人心莫測,也越是不會輕易相信人,病房裏除了虎子還有護理,護士、醫生都能隨便進,姚桂蘭要真留東西,也隻會藏在虎子身邊。
羅茗嬌聞言一愣,隨機輕輕點了點頭。
留下的東西裏,或許有姚桂蘭的信。
這麽一想,羅茗嬌將手伸進了被窩,想摸摸看,虎子的衣服口袋裏是否裝著信。
可惜病房溫度高,虎子睡覺穿的睡衣,睡衣口袋裏不用仔細找,就知道沒有東西。
想了想,羅茗嬌輕輕抬頭,將手伸向枕頭。
手剛伸進去,就神色僵住。
有東西被包裹在布裏,平整的放在虎子的枕頭下。
羅茗嬌衝覃君尚點了點頭,覃君尚會意,掏出了枕頭下的東西。
是個軟軟的布兜,裏麵有虎子的出生證、戶籍證,還有房契和存折,覃君尚有些動容,看來,姚桂蘭選擇了死路,將生路留給了孫子。
“怎麽樣?有嗎?”羅茗嬌背對著覃君尚,沒看到覃君尚拆出了什麽。
覃君尚聞言拿出折疊的整整齊齊的紙,展開一看,神色沉下。
頓了頓,他將展開的紙遞到了羅茗嬌眼前。
……茗嬌,虎子拜托你了!我來世做牛做馬報答你的恩德!——姚桂蘭!……
一句話,決然離開!
羅茗嬌看清楚上麵寫的什麽,突然情緒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她就著信紙捂住嘴,壓抑的低泣起來。
姚桂蘭是不想拖累虎子,才選擇離開的呀!
她著不是離開,是尋死啊!
姚桂蘭腦袋裏的瘤子,要是不治療,過不了多久,就會因為長的過大壓迫神經,神經受損、其管控的身體部分機能就會失控,她可能先半身癱瘓,也可能失明,慢慢的、慢慢的,直到病情對身體的影響太大,導致死亡。
覃君尚見羅茗嬌如此,站在床邊,側抱著她給她溫暖。
從四點到早上七點半,羅茗嬌一直摟著虎子,覃君尚一直守著羅茗嬌,病房裏的氣氛一直很不好。
醫生早起來查房的時候,君子清也匆匆趕來,他沒有值夜,是早上來醫院才知道這邊情況的。
姚桂蘭留下的東西,放在姚桂蘭空掉的病床上,那封簡短的信,落在羅茗嬌的手邊。
見此情形,君子清也大約猜出了事情的始末。
看著不知道從什麽上撕下來的半拉紙片,君子清俊秀的眉頭深深皺起,姚桂蘭幾年前失去兒子、兒媳。幾年後,又因為自己的身體,選擇離開,她是一位偉大的奶奶。
隻是,她不應該走的,她的病風險的確很大,卻不是沒有治愈的可能。
九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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