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離開了水。
無法呼吸，隻有等待死亡。
黯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他終於知道了這一劍的可怕。
但是他又十分慶幸，因為自己是不死不滅的。
所以，他不會死。
他隻會痛苦。
但他又不想痛苦。
所以他隻能掙紮。
就好像魚兒離開水之後，也會不停的掙紮，希望可以回到水中。
但他不一樣。
他是魔皇。
他是一個在“無盡虛無”中存活下來的人。
沒有親眼看到“無盡虛無”的人是不會理解它到底有多可怕的。
那裏根本就不存在什麽生存的空間，因為那裏根本就沒有生存的空間。
它是所有位麵，所有大世界之外的地方。
那裏是一片虛無，隻有無盡的寒冷和破壞力極強的罡風。
相比那種環境，生存空間破滅也隻不過是一樁事。
他不怕。
因為他不需要怕。
黯睜開了眼睛，運轉氣息平定了體內的躁動和不安，讓自己的心情恢複到了最初的寧靜。
他的眼睛裏透露出兩道寒光，那兩道寒光就好像利刃，“嗤啦”一下便將他身上的束縛給破除了。
轟——
頃刻間，那股破敗氣息煙消雲散。
李沐白這一劍被黯輕而易舉的給破解了。
“噗……”
李沐白口吐鮮血，抬頭驚訝的望著黯，眼神中流露著不解。
他實在想不通，這個家夥到底是怎麽破了自己這一劍的？
難道他離開了自己的生存空間還能活？
魚兒離開了水還能活？
“為什麽？”
他盯著黯，忍不住的發問。
黯衝他笑了笑，道：“你這一劍確實很強大，破滅生靈的生存空間，直接從根源上殺死了對方。
但是，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經曆了什麽。
你們這些人啊，一輩子活在這個世界上，享受著地的饋贈，新鮮的空氣，溫暖的陽光，幹淨的水源，美味的食物，還有數不盡的花花草草……
你們太幸福了。”
“……”
李沐白皺眉，不明白黯這話是什麽意思。
黯繼續道：“但我們就不一樣了，無數萬年來，我們生活在一片虛無之中，隨時隨地都在承受罡風的侵襲，忍著無盡的寒冷，饑餓，痛苦。
沒有新鮮的空氣，沒有溫暖的陽光，沒有水源，沒有食物，更沒有這些花草……
在那樣殘酷的環境下，我們的腦子裏隻有一件事，那就是活下去，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
黯看著李沐白，回憶著這些過往，他心裏十分難受：“這種感覺，你懂麽？”
“……”
李沐白不懂。
他甚至都不知道黯的是什麽地方。
這個世界上有那麽貧瘠的地方麽？連空氣都沒有？
黯道：“殘酷的環境造就了我太荒一族的堅韌，這也是為什麽我太荒一族強大的原因。”
“……”
黯看著李沐白，道：“你知道你們為何在我族眼裏如此不堪麽？就是因為你們太享受了，享受讓你們變得羸弱！”
“……”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