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讓我把剛才抓進來的那家夥給放了。”
“啊?”郝誌鵬聞言後,同樣一臉懵逼。
這特麽的才幾分鍾啊,剛關進去又放掉?
要知道他們可是早上七點半就跑了二三十裏山路過去蹲點的,能尊重一下別人的勞動成果嗎?
忍不住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那就放唄。”
還能怎麽辦,局長親自下達的命令,他比一般人更清楚黃軍跟局長的關係,從抱養到他家,十二歲那年局長踹了發妻,娶了個的,生了個兒子後,才被局長他大哥又要了回去,是侄子,其實是半個兒子。
所以他雖然帶過不少徒弟,但對於黃軍,則是最上心也最放心的一個,很多新人沒資格辦的事情,已經老早的就讓他上手了,反正也出不了問題,對吧?
黃軍點點頭後,起身離開辦公室,來到院子裏,沒做耽擱,直接來到羈押房。
“東子,坐好點,有公安來了。”
鍾四不愧是下九流的盜爺出身,耳目聰慧,似乎眼珠子不轉,便能眼觀八路,黃軍前腳剛進門,也沒弄出什麽動靜,後腳他就注意到了。
此時的李亞東確實坐沒坐相,嫌木板床吱吱呀呀的,便將藍色被褥鋪在了地上,光著腳坐在上麵,一邊跟鍾四探討下九流的門道,一邊扣著腳丫——不都環境很容易改變一個人嗎,李亞東算深刻領悟到了,到了這裏後他幾乎放浪形骸,想幹嘛就幹嘛,因為一切不合理的行為都顯得相得益彰。
你還別,賊爽!
怎麽?有身份的人腳丫就不癢嗎,平時換來換去的都是皮鞋?
鍾四聲提醒了一句後,便立馬跑到木板床上端坐好,挺胸收腹,仿佛等待將軍檢閱的士兵。左右隔壁羈押的其他人也差不多,用趙四的話講,這叫端正態度,得讓公安有個好眼緣,否則的話……那就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然而,李亞東此刻的行為,無疑就是在給自己找不自在。
腳卻是沒扣了,但屁股仿佛在地上生了根,動都懶得動一下。
弄的鍾四不停地對他擠眉弄眼,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所以嘛,人都有兩麵性,偷也不見全是黑心腸的壞人,也有可能確實是因為生活所迫。
鍾四講了,過年的時候去給糧店背麵粉,一百二十斤一包的,一隻有四塊錢,不夠一斤肉。一個月下來也就一百二十塊,他兒子上兩次醫院就完了。
或許是缺德事做得太多吧,報應在他兒子身上,生下有就有先性的心髒病,不能受刺激。
李亞東沒理由不信,因為以他現在的“階下囚”的身份,對方完全沒有編謊話博取他同情的必要。
令鍾四詫異、以及一些等著看好戲的人失望的是,公安居然沒有生氣。
黃軍看了李亞東一眼後,對於他這麽囂張的弄髒公家被褥的行為啥也沒,直接掏出鑰匙打開鐵閘門,在現場所有人錯愕的表情中,揮揮手道:“走吧。”
“去哪兒?”李亞東嗬嗬一笑,哪裏不知道消息已經“敗露”,顯然是來自於縣政府的那個騰主任無疑,但目前透露出來的應該還非常有限,否則來的就不會僅僅是一名兵。
黃軍忍不住地翻了個白眼,道:“你可以出去了,自由了。”
這話使得滿屋子人皆是眼前一亮,心想這家夥有點路數啊,抓進來還沒一屁時,直接就放了,看來上麵有人呀!
包括鍾四在內。
然而……
“自由?哦不不不,我覺得這裏挺好的,就不要自由了吧。”
靜!
落針可聞。
別黃軍了,一屋子全傻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