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運送王厚回豐縣的軌道車廂比起普通的車廂要長很多,也要寬很多,因為這一趟,沒有什麽太大的速度要求,反而對舒適度的要求最高,所以沙陽郡這邊特地定製了兩截這樣的車廂,而在他們的後方,倒是掛了一些普通的車廂。
陛下和官員們自然是舒適一些,至於那些護衛,嗯,那就要委屈一點點了。而至於隨行的烈火敢死營,他們是騎兵,用不著替他們操心。
抬著王厚的軟榻走進了第二截車廂之中,將王厚安置在靠窗的床上,窗戶是活動的,擋板向兩邊拉開,外麵的景色就一覽無餘。
舒暢盤膝坐在床上,王厚就半靠在他的胸前,王月瑤兩眼紅腫,側坐一側照應,床的對麵,有幾把椅子,且是被固定在地麵上的。
整個車廂,就像是一個被裝潢得異常豪華的小房子一般,應有盡有,所不同的是,很多東西,都是被固定在那裏。
自從進了車廂之後,一直都萎靡不振的王厚,精神竟然莫名的好了起來,臉郟之上,浮現出兩團異樣的紅暈,眼神兒也顯得銳利起來。
對於舒暢來說,這並不是什麽好事,他很清楚,這是一個人精神受到強烈刺激之後的最後的回光返照。
其它人自然也都明白這個道理,但無論如何,看到王厚精神好了些,眾人心中也還是感到欣慰的。
“王公,雁過留聲,人過留名。你這一輩子,值了呐!”在場的人,除了王厚,也就數馬向南年紀最大了,而且與王厚一樣,也是最早的那一批跟著太平軍奮鬥的人,自然說話也就不用顧忌太多。
“當然值了!”聲音很低,但卻很清晰。王厚看著眾人道:“昔日薑子牙八十尚在蹉跎,我六十便得遇明主,哈哈,可比他幸運得多了。”
他溺愛地看了一眼床榻邊坐著的王月瑤:“老夫這身子骨是不成了,月瑤流淚傷心,卻不知我心中卻很滿足,老天爺已經很眷顧我了,前半輩子,我作孽甚多,想來老天爺也是看在眼裏的,這最後十餘年,卻是給了我機會讓我贖罪,這十年來,我自問還是為天下蒼生做了不少事,想來在閻王老子的功勞薄上留下了重重幾筆。能有現在這個壽數,我已經很滿足了。對了,陛下常常說,我們無法決定生命的長度,但我們卻能無限拓寬我們生命的寬度,我自問,做得還不錯。”
他得意地笑著。
馬向南連連點頭:“王公之名,如雷貫耳,名垂青史,那是一定的。”
車廂的門被拉開,方大治走了進來,向著諸人一躬身:“陛下,都已準備好了,是不是發車?”
“走吧!”秦風點了點頭。
方大治探頭出了門外,對外麵揮了揮手,然後拉上了車門。
旋即,車外響起了嘹亮悠長的喇叭之聲。
“陛下,王公,各位大人,這是準備發車的信號。長聲之後,便是急促的三個短聲,那就是啟動了。”方大治介紹道。
果然,長聲之後,三聲短促的喇叭再度響起,車廂微微一震,緩緩向前移動起來,王厚轉頭看著窗外,車站已是經慢慢的向後逸去。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