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手鋪墊就堪稱是教科書級別的，簡直跟春風化雨一樣無聲無息，完全沒有被人發覺的風險，一切都那麽自然，沒有一絲一毫刻意而為的痕跡，就算有人把他的計劃告訴譚懷恩兩人，估計兩個人都不相信，因為他們有眼光有學識更有自信心，相對於別人的話語，更相信自己的判斷，他們相信他們喝的玉英茶和看到的精巧內蘊的小後花園是不會騙他們的。
而這正是這種小花招的高明之處，能讓受害人篤信自己沒有入套，反而覺得別人都是傻子。
當然，譚懷恩和劉贇昌不是受害人，他們隻能算是受術者，雖然已經被他的小花招給震懾住了，可他並沒有打算加害這兩位，隻是想營造一個更公平，或者說對他更有利的談話氛圍而已。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譚懷恩再開口的時候，語氣比之前更謹慎了，再沒有剛見麵時那種“我們是首都故院的人”的傲氣，那種傲氣雖然很淡，淡到幾乎覺察不到，可還是存在，畢竟久處帝都的人在麵對外地人時會不自覺的產生一種心理上的優越感，何況譚懷恩他們這種在文化領域處於食物鏈頂端的存在了。
其實拋開這一絲幾乎覺察不到的傲氣，譚懷恩兩人的態度還是很不錯的，但這兩人背靠首都故院，而他卻是個沒什麽背景的小雕刻師，就算態度沒什麽問題，雙方在交流的時候也不會處於一個平等的位置上。
比如說你一個普通的文員，在入職世界五百強的企業時，能平等的交流薪金、獎金等待遇問題嗎？理論上來說是這樣沒錯，可實際上呢？你挑揀？人家根本不給你挑揀的機會，會直接把你排除出去，反正多的是人應聘，根本不用在乎你這個小文員的態度。
他雖然不是那個小文員，可在首都故院麵前也比小文員強不了多少，別忘記，首都故院可不是什麽純粹的企事業單位，譚懷恩也不是一個單純的畫家，而是有行政級別的。一旦談崩，很可能會惹來強力機關的參與，那種情況下，他連這不太公平的對話機會也沒了。
所以他打算一次性把事情談好，而這個前提就是營造一個相對公平的談話氛圍。
現在，他的目的基本上達到了，效果甚至超出了他預料的好，譚懷恩和劉贇昌兩個人從喝下那杯玉英茶開始，就一直跟著他的節奏往前走，到後來態度越放越低，雖然沒有卑躬屈膝，但也絲毫不感大意，一直保持著那種小心翼翼的模樣。
尤其是三杯茶水下肚，小心翼翼的問他可不可以再喝幾杯的時候，完全沒了首都來人的傲氣。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