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告密者

夜晚的東京街頭，寒風颼颼。街邊，一個黑影在黑暗中停下腳步，伸手擦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連著幾個深呼吸，再做幾個有力的擴胸動作，起伏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他朝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異常，然後快步走到電話亭前，拉開門鑽了進去，就著外頭昏黃的路燈光亮，再向四周瞅了瞅，摘下了電話聽筒，撥通號碼。 特高部部長山下秀坐在辦公桌前，腹前攤放著電報紙，“重慶呼叫櫻花”六個字，似乎很刺他的眼，令他眼睛微眯著。警視正明日曉星走進來，坐到他對過的沙發上，麵色凝重。刺耳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兩個人都是一個激靈。山下秀趕緊拿起話筒，明日曉星拿眼睛望向他。 “麽西麽西，你好，我是山下秀。” “沙丁魚太多了。” 山下秀頓時睜大眼睛，張開嘴剛要說話，忽然停下了，手捂著話筒，眼睛看向明日曉星。明日曉星知趣地站起身，轉身向門口走去。推開門，他來到門外，往門旁邊走了幾步，停下來，低頭孤寂地站著。 山下秀看看人出去了，手離開話筒，壓低聲音問：“你是沙丁魚？” “不，我是‘鯰魚’。” 山下秀臉上露出笑容：“‘鯰魚’，我等你好久，你終於出現了。” “你不用找我，我會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的，請不要忘記咱倆最初的約定。” 很明顯，山下秀聽懂了那人說的“最需要的時候”，於是加重了語氣說：“你盡管放心，我們大日本帝國的特高絕對會信守承諾的！我們絕不是前說話後擺手的支那人！” 話剛說完，聽到裏頭傳出的“嘟嘟”聲，山下秀手握著話筒，不由得愣住了。 夜晚的街頭，寒風依舊颼颼。電話亭中的黑影，就著外頭昏黃的路燈光亮，機警地朝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異常，然後快步走出電話亭，徑直離去。 走到路燈下，可以發現此人衣服上明顯有幾個新鮮的火燒小洞，和著些許煤油的味道。他分明就是剛剛在大滿洲帝國駐日大使館外不遠處，受到馬友梅等人燃燒瓶襲擊的大滿洲帝國留學生--劉向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