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田中奏折》

放走了劉向榮，渡邊一雄到山下秀辦公室向他匯報了劉向榮的情況，以及自己對他的懷疑。山下秀聽了也沒表態。他覺得沒趣，剛要起身走，山下秀手一揮，示意他別動。然後，兩個人腹對腹坐著，都不說話，山下秀約略低垂著腦袋，兩個人都有點尷尬的意味。 “渡邊君，《田中奏折》聽說過嗎？”好半天，山下秀慢慢地抬起頭，似乎漫不經心地問。 “《田中奏折》當然聽說過，監視祝世相不就是因為這個麽。不過，作為我這樣級別的特工，對於具體內容，幾乎等於一無所知。” “《田中奏折》，就是前首相田中義一內閣於昭和二年的‘東方會議’上形成的決議而提交給天皇的奏折。我也是聽說而已，隻知道個大概，並不知道詳情。但是，請渡邊君特別注意，此奏折隻有唯一的一份，而且是專門保存在戒備森嚴的皇室書庫裏的，卻被支那人竊取了全部內容。天皇陛下對此極為震怒，皇室書庫的所有人，包括所有的皇家警衛，全部被處理了。但是，到底是何人采取什麽方式竊取的，至今尚未知曉。”說到這，山下秀停了下來，幾乎情緒不穩，“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渡邊君，這不能不說是帝國的奇恥大辱！” 渡邊一雄默默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突然提起這個什麽意思，也不好說什麽。 “‘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支那；欲征服支那，必先征服滿蒙。倘支那完全可被我國征服，則其他如小中亞細亞及印度南洋等，異服之民族必畏我敬我而降於我，是世界知東亞為我國之東亞，永不敢向我侵犯。’”山下秀一字一句地說。 渡邊一雄點點頭說：“此話在理。” “就在九年前，這個奏折的全部內容被支那人率先在報紙上公開了，舉世震動，各國紛紛譴責。帝國極力否認，但百口莫辯，很是被動。問題的最關鍵是，支那人公布的《田中奏折》的內容，與皇室書庫裏的唯一一份奏折不僅一字不差，就連標點符號也一個沒錯！” “《田中奏折》泄密案至今未破，真正就是我帝國情報界的巨大恥辱！”渡邊一雄咬著牙說。 “渡邊君，綜合各方麵的情報分析，疑點逐漸集中到日籍支那人祝世相身上。但是，我們並沒有獲得任何直接的證據，甚至連間接證據也沒有，僅僅是高度懷疑而已。祝世相，自從懷疑上他以後，我們一直對他進行嚴密的監控、竊聽，遺憾的是，八年了，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也未獲得。而現在，我們情報高層已經對此懷疑產生了嚴重的懷疑。” 渡邊一雄執著地看著山下秀：“既然高度懷疑是祝世相所為，雖然至今尚未偵破，隻能說明我們還要更加努力，絕不懈怠！” “正是！渡邊君，這就是我今晚前不久想跟你說卻沒說的。現在‘櫻花’突然出現，我懷疑，‘櫻花’會不會和祝世相有很大的關係？！” “祝世相被我特高部不間斷監視八年，其實這八年，他一直在蟄伏，正符合無法聯係這一關鍵特點！”渡邊一雄神情凝重地點點頭。 “我現在鄭重決定，把偵破《田中奏折》泄密案和偵破‘櫻花’的‘采花行動’都交給你！”說到這，山下秀猛然站了起來，給渡邊一雄深深一個鞠躬，“拜托了，渡邊君！” 渡邊一雄趕緊站起來，回了個鞠躬，聲音洪亮地說：“為天皇陛下盡忠！為大日本帝國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