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歸化的美姬

張逸風他們三個走後不久，渡邊一雄就回來了。美姬一看他回來了，一反剛才緊繃著的臉盤，笑逐顏開地迎上前去，甜膩膩地說：“渡邊君，您回來啦。渡邊君，您辛苦了。” 說完之後，美姬就伸過手去，要給渡邊一雄的外衣脫下來。 “我自己來吧，美姬，你忙了一天也挺辛苦的。尤其我不在的時候，診所的業務全靠你了。”渡邊一雄用手輕輕地擋開美姬性感的小手。 美姬的臉上訕訕的，微微發紅了。渡邊一雄注意到了她的尷尬，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過分了，就說：“美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這是我從小養成的習慣。我希望今後我個人的一切事務全由我自己打理。” “吆西，渡邊君。”美姬悻悻地說。 渡邊一雄將外衣脫下，掛在衣架上，給自己倒盅水，然後端著茶盅坐到沙發上。 “對了，渡邊君，剛才有三個支那人來看牙，他們居然在診所裏說支那語，被我狠狠地教訓了一頓。”美姬想到剛才的情景，表功似的說。 “這就是你剛才關門打烊的原因？美姬，你忘了朝鮮語了麽？”渡邊一雄看著美姬的俏臉問。 “渡邊君，我美姬自從歸化了大日本帝國，入了日籍，我早就把朝鮮語忘得幹幹淨淨的了。”美姬發誓似的說。 “美姬，語言，尤其是自己的母語，是不能忘記的，也不是你想忘記就能忘記得掉的，那是人之為人的根本。不要自欺欺人了，美姬，記住，人不能改變自己的出生，但是可以改變自己的未來。”渡邊一雄語重心長地教誨。 “對不起，渡邊君。”美姬苦著臉說。 “記住，美姬，每位患者都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千萬不能得罪他們，否則，我們隻能喝西北風。” “可是，渡邊君，他們是卑劣肮髒的支那人啊。我的經驗是，我們對支那人越好，他們的要求就越多，也就越吊兒郎當。因此，我們完全不必對他們心慈手軟，也不必對他們寬宏大量。”美姬還在試圖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支那人也是人，也是我們的衣食父母。” 監聽室內，赤阪之助等人聽得頻頻點頭。 美姬低著頭，雙手在腹前糾纏著，眼睛卻緊盯著渡邊一雄，囁嚅了好半天，蚊子似的說：“渡邊君，我想嫁給你。” 渡邊一雄聽到了美姬的話，看著她渴盼的眼神，想拒絕的，一時不忍。美姬雖然有很多小缺點，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如果做個妻子，稍加調教，一定會是個賢妻良母。但是，事業的極度危險性，決定了他堅決不能答應她的請求。他剛要張口拒絕她，忽聽得外頭人聲嘈雜，聽到有南城、明日曉星等熟人的聲音，心裏就完全明白了。 渡邊一雄走過去穿上外衣，剛要往外走，美姬關心地說：“渡邊君，這都快天黑了，您還要出去？別累著！” “阿裏嘎逗。”渡邊一雄走了。 看著渡邊一雄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美姬幽幽地歎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