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飄忽的發報機

深夜，辦公室內，渡邊一雄坐在桌前，看著腹前攤開的一張張空白的照片，心中火氣很旺，但又無處發泄。緊抿著嘴巴，好大一會兒，他抓起這些照片，“嚓嚓”幾下撕碎了，胡亂扔到地上，然後仰坐在椅子上喘粗氣。 “女人，尤其是自我感覺優異的老女人，還是老遊女，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喘了一會兒，他坐直身體，拿起桌上的話筒撥號。剛撥了兩個數字了，他又把話筒“哢嚓”一聲扔到話機上，繼續後仰著喘粗氣。 “報告。”明日曉星在門口喊。 “進來。”渡邊一雄坐正身體。 “警視長，遵照您的命令，我們今晚沒有安排人監視張逸風，以待他自行露出破綻。另外，根據偵聽，今晚有一部電台發報，卻不是在禦宿一泊下宿館一帶。”幾大步走進來，明日曉星說，然後呈上手裏的文件，遞到他的腹前說，“這是今晚截獲的密碼。” “不在禦宿一泊？那在哪兒？”渡邊一雄急忙伸手接過文件。 “電台似乎遊移不定，時遠時近，不是固定在一個地方的。” “哦？遊移不定，時遠時近？這倒是稀奇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也是第一次遇到。你分析是什麽情況？” “我們分析，很有可能是在車上。” 渡邊一雄默默地點點頭說：“會不會是‘櫻花’？” “很有可能，因為此人的發報手法和上次那人的完全一樣。” “這就是說，‘櫻花’小組的又一個成員蘇醒了。否則，一個人一邊開車一邊發報，絕無可能！” 明日曉星不知道如何回答，幹脆不吱聲。 渡邊一雄打開文件瀏覽一下說：“嗯，好像和上次截獲的張逸風的‘櫻花’密碼很相似！這就對了。送給技術班了嗎？” “已經給他們了。” “告訴他們，部長閣下的死命令，三天破譯不了，切腹自裁，向天皇陛下謝罪！” “哈衣。還有一點，警視長，電報發了兩次，第一次是發給重慶的，這一點毫無疑問；可是第二次，卻不知道發給誰的。” “是不是第一次發報不成功？” “不像。不過據後來分析，應該是發給延安的。” “延安？”渡邊一雄大吃一驚，“難道張逸風不僅是國民黨複興社特務處的間諜，還是延安共產黨的間諜？” 明日曉星木呆呆地站著，看著渡邊一雄，一個字說不出來。但是，空竹坊主蠕動的嘴巴在他的腦際一閃而逝。他使勁搖搖頭。 “魂不守舍的，怎麽啦？” “警視長，最近在我的腦際，經常閃現空竹坊主蠕動的嘴巴。” “發現什麽問題了？” “沒有，可就是經常莫名其妙閃現。” “不用找心理醫生看看吧？” 明日曉星苦著臉笑著，輕輕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