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四章：滑頭的祝世相

晴朗的上午，三秘陳曦開著轎車，車內坐著欒振鐸、阿骨打、祝世相。小車一路飛奔向郊外駛去，車後留下滾滾煙塵。通過後視鏡，陳曦發現有輛民用轎車不緊不慢地跟著他們。他不動聲色，繼續往前開著。車上人都沒說話，也不知欒振鐸要把他們馱到哪裏去。終於，在郊外一處風景優雅的僻靜的小路上，陳曦將車停下了，然後自己下車，關上車門，自己到離車大約五十米的一處地勢較高的地方站立，觀察周圍的動靜。遠遠的，那輛跟蹤他們的民用轎車停在一片小樹林旁邊，駕駛員阿之奈雲縮在駕駛室內，不敢露頭。陳曦咧嘴笑了。 “今天是天皇陛下的生日，我們使館沒有上街遊行祝賀，該不會因此褻瀆天皇陛下吧。”欒振鐸略帶愧疚地說。 “嗬嗬！”祝世相和阿骨打同時輕笑起來，之後還相視一眼。 “不談別的！祝兄，我先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剛從米國回來的阿骨打先生，大滿洲帝國公民，現在《朝日新聞》社高就；阿骨打，這位是日本著名的商人祝世相先生，已經入了日籍了。”欒振鐸在副駕駛位置回身分別給二人介紹。 “久仰久仰。”坐在後排的二人同時衝對方抱拳拱手。 “祝兄，有幾年沒見了啊。”阿骨打說。 “是啊，你老弟在米國悶聲發大財，把我們這些草民都忘了吧。”祝世相調侃地說。 “哎呀，我居然把你們早就相識這點忘了，真該死。”欒振鐸用手誇張地一拍腦袋，“既然都是自己人，我實話實說，今天別無它事，就專門為了‘班乃島’號賠償一事，想聽聽二位的高見。” 阿骨打和祝世相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沒說話。阿骨打不好意思首先開腔，他把目光投向了遠處望風的三秘陳曦。 “阿骨打，你年輕，又是剛從米國回來的，你先說。”欒振鐸鼓勵。 “對於米國軍艦‘班乃島’號在支那長江下遊被日本人轟炸一事，去年底發生後，當時米國輿論一片嘩然。人員和財產損失不說，關鍵是米國政府麵子上掛不住，選民尤其不滿意。結合以前曝光的《田中奏折》的內容，米國人從上到下無不對日本心存芥蒂，開戰情緒高漲。但是，米國政府鑒於種種考慮，沒有進行軍事報複，而是一直試圖通過外交途徑挽回麵子。而今，日本政府決定賠償了，米國政府更沒話說了。”阿骨打說。 “就你分析，米國政府將來會否對日開戰？”欒振鐸急切地說。 “俺認為不會的，開戰哪是一兩句話那麽簡單輕鬆，那是打的經濟。而從目前來說，米國的經濟實力、軍事實力並不比日本強，甚至在很多地方不如日本，尤其是海軍。俺分析，這也是米國政府不願向日本開戰的根本原因。”阿骨打侃侃而談。 “祝兄，您看呢？”欒振鐸征求地問。 “欒兄，不是祝世相不給你麵子，我一個小小的商人，除了做點小生意養家糊口，對時局真的不關心。他們誰和誰好，誰打了誰，誰又和誰暗通款曲，都和我這個小生意人無關。”祝世相尷尬地說。 “在日本，小生意做得比你祝兄還大的，好像沒多少吧。”欒振鐸的話似乎把握不大。 三個人一時沉默了。 “祝兄，前不久你不是捐了一百萬國防獻金麽？”欒振鐸突然問。 “捐了。”祝世相利索地回答。 “天文數字啊，老兄。”欒振鐸感慨。 祝世相感到自己的臉上微微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