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栒攏捍蠡蟛喚?

中國重慶，羅家灣19號。天剛麻麻亮，孟憲文在辦公室沙發上睡得正香。電話鈴突然響了。他從沙發上猛然起身，一個箭步衝過去，抓起話筒放到耳邊。 “給長沙央廣通知‘櫻花’的電報別發了，如果發了趕緊追回來！”戴笠在電話裏急切地說。 “深夜已經交到發報室，準備今天一大早發的。怎麽了，戴老板？” “趕緊截住，然後速到我辦公室來。” 孟憲文來不及回答，撂下話筒就往外跑，衣服也沒來得及穿好。 發報室內，報務員打開發報機，戴上耳機，腹前擺放著密碼，一切準備就緒。手搭在電鍵上，他就要按出第一個數字了，門突然一下被推開了，孟憲文猛衝了進來，大叫：“長沙電報停發！” 發報員手一哆嗦，回頭看是課長，張嘴剛要問。 “停發！等我通知！”說完，孟憲文一扭頭，風風火火地跑了。 戴笠辦公室內，兩個人腹對腹站著。 “上海站來電，秋原木森昨晚被人做了。”戴笠手握著電報紙說。 “誰？下手這麽快？” “不知道。這個秋原和一般人不同，業餘時間從來不出司令部半步，昨晚不知發什麽神經，居然半夜外出。” “能夠確定被害的就是秋原麽？” “千真萬確。我們的人在司令部門口看到秋原出了司令部，被一輛無牌照轎車接走了。我們的車悄悄跟著，然後在一個僻靜處看到他們將秋原木森的屍體就扔在路邊。這時，從黑影裏冒出來一個人，拿出隨身攜帶的刀具，又在秋原身上比劃了五下。經過檢驗，秋原是被細鋼絲割斷脖子的，又被後來的人用小刀劃了傷口，戳了胸腹部各兩下。由此看來，第一個殺手非常專業；後一個，手法有些業餘。他們不像是一夥的，很像是巧遇，後一個有可能出於對日本人的仇恨，順手解解氣。” “第一個會不會是中統？” “不可能。” “共產黨？” “也不大可能。車上應該有兩個人，一個是駕駛員，等在司令部門口車上；另一個人先是進入了司令部，大約半小時後又出來，上車走了一小段，不久又返回來。回來時，駕駛員換成進入司令部的人了，原先的駕駛員不見了，然後轎車等在門口接走秋原。” “原先的駕駛員藏在後座。” “對。這兩個人都是生麵孔，不知道什麽來頭。” “這也太奇怪了，我剛起煩惱，就有人送來解憂草。” 戴笠搖搖頭，又點點頭，也不知他要表達什麽。 “也不像是他們內部的人。如果是，第一次轎車根本不用在門口等，直接開進院子裏去就是了。一定是這個人在司令部發現了什麽，出來後，覺得危險很大，不迅速解決，後果難以預料，才果斷回去動手的。” “你剛才說，秋原這個人從不出來，也由此看出，能夠順利進入司令部的這個人，必定非同尋常。”孟憲文分析。 “不管誰做的，隻要對於國家有好處，都可喜可賀。”戴笠欣慰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