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六章：斯文背後

東京憲兵隊刑訊室內，本昌治和陳曦腹對腹坐著，互相都不說話，隻是拿眼睛不時瞟一下對方。 “陳君，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懂得我們憲兵隊辦案的規矩。首先聲明，我們不是特高會胡來；我們在沒有確鑿證據的前提下，是輕易不會出手的。”本昌治慢條斯理地說。 “本昌君，其實吧，我的聰明和你們的規矩，絲毫沒有任何交集的地方，我勸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吧。你說你有證據，那就請你直接亮出來！你們認為我應該被你們怎麽辦，你們就怎麽辦，何必跟我如此客氣呢！你們不知道，我這人有個最討人嫌的毛病，經常會拿別人對我的客氣，當成我理所當然應享的福氣！”陳曦連嘲帶諷地說。 本昌治被陳曦的話噎得一愣一愣的，眼睛直翻，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一個手下悄悄地進來，走到本昌治身邊，低頭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本昌治像打了雞血似的，頓時來了精神，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陳君，我們在台灣的新竹發現了又一個‘你’。說真的，我真的佩服你，居然還會分身有術啊。” 一聽這話，陳曦就知道那個假貨沒有聽話及時撤離。但是，事已至此，回避不是辦法，索性跟他們戰鬥到底吧。 “本昌君，你就是在華盛頓、莫斯科，乃至倫敦，發現又三個我，又能怎樣？能說明什麽問題？” “新竹的‘你’說，是你安排他去的。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有其他重要事情要處理，欒大使的私事我沒法親自前往，安排別人去，有錯嗎？如果我真有錯，那也應該是欒大使找我麻煩！” “為什麽這個人一定要頂替你的名義前去呢？為什麽這個人非得長得跟你那麽相像呢？” “頂替我的名義，是因為別人代替不了我；長得跟我相像，還是因為別人代替不了我。” “你一個堂堂的外交官，卻讓一個終日沉溺於小遊女肚皮上的人代替你，會不會有辱你的斯文？” “代替我的人，他就是代替我的人。他的一切行為，既然是我授權的，後果隻能由我個人承擔，這一點，本昌君大可不必煩惱。談到斯文，其實你們小日本子一貫人前挺斯文的。為什麽在你們的斯文背後，幹的都是男盜女娼、畜牲不如的行為？” “伺候好他！”本昌治指著陳曦，對手下輕輕地說，仿佛再大一點聲音，會嚇著陳曦似的。 “哈衣。”手下大聲回答。 陳曦無聲地笑著看那個人伸手抄起了皮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