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栒攏褐毓橛諍?

“豔，不要再和次郎慪氣了。你想想，一個人如果長期置身於畜牲的環境中，而畜牲身上體現的都是獸性，時間久了，他能不受到畜牲的影響，從而喪失人性麽？這完全可以從已知的‘狼人’故事中得到證實。但是，次郎現在從置身支那的瘋狂的皇軍中回歸到大日本帝國這個高度文明的人類社會了，他還是原先那個溫文爾雅、人見人愛的小次郎。人性，重又回歸他的身上。”橋本一郎家客廳內，自己心神不寧的張逸風勉強對豔和顏悅色地說。 豔不說話，隻是一個勁地抹眼淚。次郎藏在門後，不時向他倆的位置偷窺兩眼，顯得很心虛、很焦急。 “豔，從另一個角度講，次郎少了一條腿回來，倒是值得大賀特賀的好事呢。起碼，將來他的行動必然地受到限製，沒人會再讓他去參軍，去身處九死一生的戰場；他也沒法去參加一些亂七八糟的活動，一心隻在家守著你，跟你過著婦唱夫隨的美好日子。美哉，豔！” “張君，你說的有道理，我聽你的。”豔低著頭，羞答答地說，但是淚珠還在不住地往下掉。 張逸風看向次郎隱身之處，剛好他也伸頭向他張望，遂向他微笑著點點頭。次郎高興地咧大嘴，開心地笑了。此時，豔恰巧抬起頭，看到了高興的次郎，她麵上一紅，將臉扭向一邊。次郎拄著拐杖著急忙慌地往前走，一不小心，拐杖拄滑了，“轟隆”一聲摔在地上。 “次郎--” 豔驚叫著，急忙站起來往臥在地上掙紮的次郎撲過去，到跟前她蹲下去，將次郎心疼地抱在懷裏。次郎憨憨地揚起臉，看著豔不說話，隻是傻笑。 “瞧你這個傻樣。”豔嗔道。 “男人，還是傻好。”次郎說。 張逸風看著他倆的神情，樂得“嗬嗬嗬”地笑出聲來：“撒喲娜拉，二位賢伉儷。” “哎，張君，別忙著走啊。”次郎翻身坐在地上向張逸風招手。 “還有事？”張逸風停下腳步。 一手撐著拐杖的次郎在豔的攙扶下站起來，然後擺脫豔，一拐一拐地來到張逸風麵前，摟著他的脖子，瞟一眼旁邊的豔，悄聲說：“張君，你對我的好，我次郎今生沒齒難忘。哎，我告訴你，最近有不少私營的紡織廠倒閉了，大量女工失業，迫於生計，好多女工走進了玉之井街。張君，真的，有新來的，我很熟悉，價錢便宜，貨色還好，既漂亮又性感。我可以給你介紹。” “次郎，阿裏嘎逗。我看你現在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別再鬧出什麽亂子來了，否則，我可真的管不了那麽多。” “哈衣。”次郎一挺胸脯，給張逸風敬個標準的軍禮，同時瞟了豔一眼。 站在橋本書店門口的街邊，張逸風望著不遠處的公用電話亭，毫不猶豫走了過去。鑽進去，目光向四周匆匆一瞥，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左手抄起話筒，右手緊張地撥號：“麽西麽西，請問阿骨打君在不在？” “對不起，阿骨打君到現在還沒到。有什麽問題要我轉告嗎？” “哦，不用了。真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張逸風用右手按斷電話，卻沒有將左手拿著的話筒放回原處，而是右手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張字條、密寫藥水和棉簽，注意到外頭沒有人時，他嘴裏做著說話的口型，卻沒有發出聲音，蘸了藥水的棉簽迅速墊在抬起來的大腿上的字條上寫下了一行字。最後，他將東西全部收起來，掛斷電話，鎮定自若地走出電話亭。 不遠處，吹石介和米內直樹，分別借著樹木的掩護，密切監視著亭內張逸風的一舉一動，雖然感覺到他在裏頭有些異常，卻都沒有看到他的密寫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