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柖?攏焊直實拿孛?

元泰行門口的街道邊，陳曦將轎車停了下來，看看四下無人，他將掛在胸口的鋼筆摘下來，擰開筆帽往裏看，發現了裏頭的微型膠卷，很是驚訝：“微型膠卷？”他再次四下看看，沒有發現有人注意他，遂將鋼筆擰好，掛在胸口原處，繼續往前開車。 站在門口的美喬經理遠遠地看到陳曦停車，又開走了，很好奇地望著他離去的方向。 大滿洲帝國駐日大使館外不遠處的街道邊上，本昌治帶著手下，坐在車裏，靜靜地看著前方來往的車輛、人流。不一會兒，大使館的一輛轎車由遠而近疾駛了過來。幾個手下沒要本昌治指揮，直接下了車，在路中間排成一排。陳曦全神貫注地開著車，突然發現前方路上站著一排人，橫擋住去路，他急忙刹住車。轎車在幾個人腹前堪堪停下了。 “哥幾個，幾個意思？”陳曦從車窗中伸出頭來，看著這幾個陌生人，滿臉堆笑地和他們打招呼，“都請到使館喝盅茶吧。” 那幾個人也不理他，隻管繃著臉，乜斜著眼睛看著他。陳曦心裏有點兒七上八下的，但他還是使勁挺挺胸脯，算是給自己鼓鼓勁。本昌治這時候推開車門，從車上慢吞吞地走了下來，笑嘻嘻地邁著方步往這邊踱來。 “喲，本昌君。”陳曦一見是他，心裏就明白過來，禁不住打起了小鼓，他急忙推門下車，滿臉帶笑地往他腹前湊去。 兩人近在咫尺地站著，一個“嘿嘿”一個“嗬嗬”地幹笑。笑過之後，他倆都神情較為嚴肅地互相打量著對方。 本昌治看著陳曦，突然又綻開了笑容，皮笑肉不笑地關心說：“陳君，你的睡眠還好吧？” “托本昌君的福，除了偶爾做做惡夢，夢中聽到脖子斷裂的聲音以外，我很好，精神倍兒爽，身體倍兒棒。”陳曦明白他指的什麽，即使有點兒心虛，他還是幹脆地回答，同時誇張地使勁晃晃脖子。 本昌治向下勾著頭，眼睛上翻，陰陰地笑出聲來，瞅著陳曦左胸前掛著的鋼筆：“陳君到底是個讀書人，到哪兒都把作為讀書人象征的鋼筆帶著。”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這是中國人的古話了，本昌君應該了解的。” 本昌治不說話，往陳曦跟前再近一步，伸手將陳曦胸前的鋼筆薅了下來。陳曦明白了，一定是有人猜到了其中的秘密，告密的。 本昌治將鋼筆拿在手裏，顛來倒去地看了看；他又將筆帽擰開了，往裏看看；他再將筆管擰開，看到裏頭灌滿了墨水。 過來兩個人，不客氣地伸手在陳曦的衣服口袋裏翻找什麽。剩下的人，有的圍在陳曦的車前；有的鑽進車內，都在彎腰撅腚地尋找著什麽。但是，身上車上一樣的，什麽值得懷疑的東西也沒找到。 “打攪了，請多關照。”本昌治瞥一眼圍在身邊、垂手而立的手下，利索地將筆管、筆帽擰上了，把鋼筆還給陳曦，轉身走了。 其他人都跟著他走了。 “小樣，爺們早給你留一手了。”陳曦望著本昌治他們遠去的轎車，輕蔑地說。 說完，他上車，打著火，猛加油門，徑直向大使館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