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貢匹夫,你也是名門之後,居然甘心為沈家豚犬,實在讓人不恥!”
嚴安確是不敢真害了朱貢,但冷嘲熱諷自然免不了,一邊冷笑罵著,一邊坐入席中。
“士居為我內兄,如今列方鎮之尊,得其禮待,為之驅使,我甘之如飴。”
朱貢心內雖然深恨嚴安刻薄,但嘴上卻不肯認輸。
“方鎮之尊?哈,還不知能尊到幾時!你來我家究竟有何意圖,現在罷。莫非虞使君再臨吳興,讓沈家不能自安,想要與我家結而自保?”
嚴安晃著腦袋,神態極為不屑。虞潭上次為郡中正,便對沈家流露惡意,今日複歸,已成太守,可想而知沈家會承受怎樣非難。雖然對於虞潭出任太守心內也有不悅,但一想到沈家將會遭難更多,嚴安就分外開心。
朱貢自武康來,早知虞潭與沈氏已有盟約,聽到嚴安自作聰明的推斷,心內便是一哂,臉上卻是正色道:“嚴君謬矣,士居在會稽,與虞氏彼此投契,虞使君此番來治吳興,沈家也是欣然相迎。我受命來,隻因沈氏有意出售部分莊園田產,周轉財貨人力往會稽去開創局麵。嚴君若有意,我可代為引見,彼此詳談。”
“沈家要出售莊園田產?”
聽到這話,嚴安臉色便是一肅,繼而不免聯想更多。田畝莊園,乃是立家之本,哪怕他家煮鹽為業,仍念念不忘兼並耕田。去年沈氏糧荒,他家推波助瀾,多資朱貢財貨,為的就是沈家良田。
沒想到沈家現在居然主動售田,嚴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略加沉吟後,他便厲色道:“你所言是否屬實?若再謊言戲我,沈家亦難將你保全!”
“句句屬實,沈家願割苕溪之北八處田莊,合共兩千餘頃。我隻擔心嚴氏財力不足,拜訪嚴君之後,還要去其他人家問詢。”朱貢神色篤定道。
“兩千餘頃?”
聽到這話,嚴安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繼而對朱貢態度也有所轉變:“此事非我能決,家兄正在郡府拜見使君。待其回府,我自與他詳談。請朱君暫留府上,我家盡快給你答複。”
朱貢臉色卻有些為難:“兩千餘頃,不是數。非我覷尊府,實在士居迫我甚急,要趕在春前將財貨調往會稽,實在耽擱不起。”
“哈哈,如此朱君更不必再去別家。若我家不能籌措足額財貨,其他各家更不必提!”
嚴安再看朱貢,態度已經迥然不同,若能完成這筆交易,朱貢早前拖欠財貨又算什麽。不過對於沈家為何急於出售如此大量田產,他也心存懷疑,不敢將事情敲死。但在此之前,絕不能讓朱貢再與別家接觸!
將朱貢困在府中,嚴安急匆匆離開家門,衝向郡府,甚至等不及讓仆從去通知大兄。
剛剛行至郡府前不遠,嚴安便看到兄長嚴平氣勢洶洶行出郡府,臉上怒氣殘留,頗有氣急敗壞之色,連忙迎了上去。
未等到嚴安開口,嚴平已經指著郡府門庭破口大罵,絲毫不加掩飾。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