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後知後覺啊!”
看到謝奕正在指揮兵眾們收拾主帳周遭營區,似是擺設什麽迎接場麵,沈牧便忍不住笑起來,看來這謝無奕也並非遲鈍到全無所覺啊,不過是免不了稍後被譏笑一番。
他又施施然返回那簡陋營舍坐定,耳邊聽到那主帳中已經響起鼓禮聲,臉上笑容更加濃厚起來:“子總算沒有過分失禮,知我大駕來訪,還知禮樂恭迎。稍後我倒要注意言辭,畢竟這子隻用方麵,見我督護三州之眾難免懷落寞。”
那鼓樂聲響起足足一刻多鍾,可是營舍之外卻仍寂寞如初,沈牧漸漸不耐,邁步行出營舍抬眼一望便傻了眼。隻見那營中確是一副禮迎場麵,可是包括主將謝奕在內,俱都聚集在轅門之外,根本就沒人注意他這偏僻一方。
眼見如此,沈牧哪裏還不明白,營中確有貴客來訪,卻不是自己這個故作玄虛之人,而是另有其餘。到現在他心中那些惡趣喜悅早已經蕩然無存,隨之而起則是深深失落,又讓人去詢問來訪之客究竟是誰。
這也不是什麽絕密軍情,親兵很快返回道是沈侯來訪,主將謝奕正具禮以迎。
“沈侯?哪個沈侯?”
沈牧聽到這話,便瞪大了眼,他家封侯者不少,但與謝奕交情濃厚值得如此歡迎的卻不多。
“江、江夏沈侯……”
能夠貼身跟隨的自然也是沈家親信家人,眼見郎主臉色已經不甚好看,那親兵才低聲道。
“雲貉這子!”
沈牧聽到這話,表情更是複雜,沒想到搶了自己風頭的竟然是沈雲這個臭子。他這一次雖然玩砸了,但總要在家人麵前保持幾分氣度,默然片刻後才嘿聲道:“子們都已長大了,威風不淺,出入都有迎從啊!”
話雖這麽,可是他卻更尷尬,若是沈雲不來,他還能主動去挑明身份,但現在沈雲來了,他若再暴露出來,有這個大嘴巴的傳播,他今日所為鐵定要成眾人笑柄。
“我們走!”
趁著眼下還未暴露,沈牧打算悄悄離開,而後再率領虎牢部眾擺出一個更威風的架勢來尋謝奕晦氣。
可是當他們要取馬出營的時候,卻被營中兵士阻攔,甚至因為不告而走形跡可疑,直接被拘謹在了營內。
一路興高采烈而來,結果卻受此待遇,眼見營外那些虎視眈眈環守卒眾,沈牧可謂欲哭無淚,心情更是跌落到了極點。
如此被監禁在營舍中,一直到了傍晚炊飲之際,狀態才略有改善。兵士換防,次第用餐,沈牧他們也被引到了餐棚內,發放些許簡陋吃食。
掙紮良久,沈牧終於忍不下去了,很明顯不交代清楚來曆,他今是脫身不了,時間拖得越久,無疑鬧出笑話越大。
“速請營中執事至此,我有密事以告。”
一念及此,沈牧終於掏出他自己的軍牌示人。軍中卒眾雖不識字,但卻認得那代表高級將領的赤紋虎符,稍作拱手,便匆匆離開。
不多久,一名軍中記室匆匆至此,其人本就認識沈牧,但還是驗明符令然後才忙不迭肅容道:“不意沈侯竟大駕至此,失禮……”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