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畢竟是法家傳人,性格還是比較直爽,有時候話就比較刻骨,他道:“你若明日輸給了荀有方,家的昨日,便是你經世家的今日。”
法正的語氣並無譏誚之意,也無任何憐憫,一如法家的鐵麵無私。
秦楓並沒有怪罪法正的意思,他沉聲答道:“我知道了。”
蒲鬆濤目光環視一周,笑了笑道:“蒲某離開學宮很久,見了很多人,聽了很多事,卻唯獨隻為人寫了一篇故事……”
他到這裏,驀地抬起手來,重重一拍醒木,朗聲道:“今日我為諸君講一段公案,癡情郎尋妻闖絕地,妙丹青素手改機。”
秦楓聽到這話,眉頭驟然微蹙,果然,他聽得蒲鬆濤朗聲道。
“卻老夫隱居外域之時,與一位家前輩比鄰而居,偶然聽聞了一樁故事,由是記下,今日與諸君來聽。某一日,有一位下界飛升而來年輕俊彥,來找那一位家前輩,以千枚靈晶,求一頁故事……”
秦楓聽到這裏,便知蒲鬆濤的是自己的故事了。
蒲鬆濤是在為他揚名。
家們的評書,往往會得到社會各個階層的關注。
上到讀書公子,閨樓姐,下到販夫走卒,家碧玉,都會喜歡聽評書。
隻要有朝一日,蒲鬆濤將那一頁書稿公諸於世,所有人都會知道,書中那位為尋愛妻,不惜深入夢域的慷慨英雄,就是他秦楓。
這等揚名,恐怕比起文報連登三篇詩作都比不上。
他心內對於蒲鬆濤便有了不少的感激。
蒲鬆濤顯然在上清學宮已經呆了一段時間,他也知道了學宮各方勢力要將經世家變為第二個“家”,從百家除名的計劃。
所以他才會將自己回歸上清學宮的首秀,恰巧選在曲水流觴文會的前一,為的就是替秦楓和他的經世家留一張可以東山再起的底牌。
隻要秦楓的名聲不至於掃地,即便經世家被驅逐出了百家之列,秦楓也可以憑借蒲鬆濤“贈予”的這些名聲,穩住自己在學宮的地位。
至於是再圖複興經世家,還是良禽擇木而棲,去選擇入別家門牆,都可以。
也就是,蒲鬆濤為秦楓生生造了一張保命符。
知己相惜也好,同病相憐也罷,蒲鬆濤為秦楓所做,已算是竭盡所能,仁至義盡了。
家傳人蒲鬆濤回到上清學宮後的首場評書,足足講了一個時辰。
最開始時宴春酒樓裏座位還沒有完全坐滿,到半個時辰時,已是走廊過道裏都站滿了人,等接近到尾聲時,莫是宴春酒樓之內擠得水泄不通,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便是附近幾座酒肆茶樓都坐滿了人,隻為能夠聽到蒲鬆濤的評書。
正當蒲鬆濤到蘇還真識破秦楓身份,追殺而出的情節時,隻聽得“啪”地一聲醒木響起,
眾人猝然一驚,都是從這評書的語境之中回過神來,一個個都望向了閉口不語的書人。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