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9章 曾經徹夜不眠

“還有第二個葉姐麽？”孟沉淡笑。 窗前，他和蕭紫肩並肩站著。 窗外並不能看到什麽風景，隻有接連不斷的大雨，從空傾倒而下。 半空中都是氤氳的水汽，模模糊糊，看不到際。 “可據我所知，葉姐不會回國了吧，如果一輩子呆在國外，這宅子會成空宅嗎？”蕭紫道。 “那也是葉姐的東西，誰都動不得。” “孟沉，有件事，我沒弄明白。喬爺當初為什麽會和韓姐有往來？如果我沒有記錯，甚至有人，他們是男女朋友關係。我知道是無稽之談，是媒體捕風捉影。” “秦老爺子把韓家當至交，在他眼裏，他和韓運認識多年，自然就把韓運當自己人。” “老爺子可真是老了，識人不清，我看他真是越老越糊塗。當初錯信方雅，如今錯信韓運，他這年紀，還出來攪和事。”蕭紫真是無話可，“就因為老爺子的話，喬爺才跟韓家人有往來的？” “不……有件事，你不知道，向華在老爺子手裏。” 蕭紫訝然。 她對那樁滅門案再清楚不過，同樣，她對向華這個名字也不陌生。 但她不是當事人，這事兒，後來她沒有再管。 這會兒聽孟沉一，她全都明白了。 “喬爺不恨向華嗎？”蕭紫歎息一聲。 那滅門案，她知道，很慘烈。 喬家上上下下幾十條人命，全部喪生，包括孟沉的父親。 這樣的血海深仇，不管是誰，都不可能忘記。 她相信，喬斯年和孟沉都沒有忘。 “恨過。”孟沉淡淡道，“別忘了，當初喬爺母親的遺願就是，追殺向少光全家。喬爺就是背負著這個使命，一直找了向華一家多年。” “那些年，喬爺就是在恨意中度過的，尤其是秦夫人去世的那一年。” “可紫你大概不知道，也正是在那一年，喬爺遇到了葉姐。葉姐是喬爺最昏暗時光裏的一道光，喬爺跟我過，如果沒有她，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今活成了什麽樣子。可能是個殺人如麻的禽獸，也可能是個浪蕩不羈的浪子，唯獨不會是現在這樣。” “所以，當喬爺得知葉姐就是向華女兒時，他矛盾過，心態崩潰過，也曾經徹夜不眠。” “最終，他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這事，他打算一輩子都不告訴葉姐。” “喬爺跟我，他可能很自私，因為這事一旦被葉姐知道，葉姐一定會離開他。十二年的朝夕相處，他哪裏舍得。” “喬爺還，他怕是要辜負九泉之下的母親和那十幾條人命。” 孟沉慢條斯理，一字一句同蕭紫著。 這樣的大雨，似乎很適合這樣輕描淡寫地著話。 他從沒有把蕭紫當外人，這些事，他也是頭一次同別人。 蕭紫聽著聽著，眼底是淺淺的水霧，心口壓著一團不出的感覺。 很複雜。 甚至，感慨萬千。 她還是頭一次聽孟沉這樣多不為人知的事，關於喬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