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墨心中愧疚。 明真搖了搖頭,抬起枯幹的手掌,似乎是想要拭去蘇子墨臉上的淚痕。 但剛剛抬起一半,明真便沒了力氣,手臂又無力的垂下去。 望見這一幕,蘇子墨心中一痛。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明真體內的生命氣息,已經極度微弱。 若是他再晚一些,恐怕明真真的撐不下去了! “師父他老人家去了。” 蘇子墨沉默少許,還是將這件事說了出來。 “我知道。” 明真點了點頭。 蘇子墨微微一怔,有些迷惑。 明真道:“我當時雖然被困在此地,但卻好像感應到了什麽。“ 說到這裏,明真停頓了一下,指了下胸口,道:“這裏有些疼。那時候,我便知道,是師父走了。” 親人血脈離世,縱然相隔萬裏,也能得到一些感應。 明真的聲音平靜,但這平靜的聲音下,卻壓抑著莫大的悲傷! “師父走得很安詳,沒有痛苦。” 蘇子墨輕輕的說道:“他老人家離開前,還叮囑我,讓我來南域看一看你。” 圓悲老僧對蘇子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當時並未多想。 如今想來,圓悲老僧臨走前,叮囑他的這一句話,想必是已經預感到了什麽! 隻是,圓悲老僧大限已至,什麽都做不了。 明真微微垂首。 這個擁有赤子之心的小和尚,縱然身處地獄之中,也未曾有半點膽怯,半點退縮! 被困於此地十年之久,近乎隕落,心意也沒有半分動搖,仍能保持初心,露出微笑。 但此刻,聽到圓悲老僧的消息,明真卻垂下了頭,抿著嘴,一聲不吭,無聲無息,卻淚灑衣襟。 縱然明真已經極力克製著內心的悲傷,卻仍是控製不住。 “葬龍穀一別,竟是永別。” 半響之後,明真輕輕說道,聲音微微顫抖著。 明真與蘇子墨不同。 自從他們被送入上古戰場之後,這些年來,蘇子墨被各大宗門勢力追殺,還曾回到葬龍穀避難。 但明真卻始終沒有機會回來。 人生,總有遺憾。 而有些遺憾,一旦錯過,終生都難以彌補。 明真早就感應到圓悲老僧隕落之事,又被困於此地,這些年來,他承受的痛苦和折磨,比蘇子墨想象的還要大! 許久之後,明真才開口道:“感應到師父離開,我便在這裏,為師父吟誦《地藏菩薩本願經》《阿彌陀經》《往生咒》,希望師父可以往生極樂,再無痛苦。” 蘇子墨正要出言安慰,突然心有所感,神色一變! 在他的注視之下,這血色葫蘆的內壁,像是人族的胃一般,蠕動起來,滲出層層血水! 這血水邪惡至極,朝著蘇子墨兩人湧動而來。 蘇子墨反應極快,揮動袍袖,卷起身旁的明真,縱身躍起,來到半空中。 但這血葫中,空間有限。 蘇子墨帶著明真不斷上升,轉眼間,就已經來到血葫蘆的頂端。 葫蘆口閉塞,早已被騰淩子堵死。 下方血水滔滔,正在迅速的上漲,要不了多久,就會將兩人淹沒! 蘇子墨情況還好,但明真身體已經臨近崩潰,方才又心神波動,未必能抗下這次血水的衝擊! 蘇子墨敞開識海,青光閃現。 造化蓮台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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