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誠往後退了兩步，抬腿正準備踹門，門無聲地打開，露出一條細縫。
顧司誠趕緊收回腳，探身上前，看著額發濕漉漉的沐梓辛，擔心地問：“你還好嗎？我們先回去？”
沐梓辛搖搖頭，試圖揚起一個寬慰他的微笑，說：“不用。我沒事。你跟他們去玩吧。今天的主角是阿喬，不要因為我掃了大家的興。”
顧司誠皺眉，一手扶住她的一隻胳膊，俯視她，道：“真沒事？你的臉色好差。”
“可能是這裏燈光太暗的關係。”沐梓辛靠近他，搭上他的腰，說，“我們回座位上坐吧。”
顧司誠還想再說什麽，褲兜裏的手機振動，顧司誠掏出手機，低頭看一眼來電顯示，是一連串數字，他沒有存儲此來電號碼，然而那幾個數字，他又莫名覺得眼熟，好像似曾相識。
顧司誠顧不上細想，直接按掉來電，拒絕接聽。
把手機塞回褲兜裏。
與沐梓辛走至沙發，剛要坐下，腿間又感受到一陣震動的麻痹感。
顧司誠摸索出手機，振動停止，屏幕仍閃亮。未接來電一欄，來自於同一串數字的電話號碼，已有五個未接來電。
不過是他從洗手間門口走回沙發的功夫。
顧司誠扶著沐梓辛坐下，彎身與她說：“你在這裏等我，我出去回個電話。別亂走。這裏魚龍混雜。”
沐梓辛點頭，顧司誠仍舊不放心，轉身附在黑山的耳畔囑托道：“我出去回個電話，你幫我照顧一下我老婆。”
自從沐梓辛答應他的求婚，顧司誠就自顧自發地改口叫她“老婆”，這一個晚上越叫越順口，直接不再喚她的名字。
得到黑山的允諾，顧司誠這才拿著手機，放心地走出去。
徐柏寧叫來的幾個暖場女人，扯著嗓子唱著憂鬱的情歌，沐梓辛跟他們玩不到一起去，待著挺無聊的。
黑山湊過去，問她：“悶嗎？我們出去走走？”
沐梓辛對黑山的提議有點心動，點了點頭，轉念一想，思及顧司誠臨出門前的囑咐，略微有點遲疑，道：“可是……顧司誠讓我不要亂走，待會兒他回來找不到我，狗脾氣又該急了。”
黑山安慰她說：“不礙事的。有我陪著你，怕什麽？”
沐梓辛想了想，也是，誰敢在這種場合明目張膽地動黑山呢？
遂起身，與黑山一起步出晝夢。
山上子夜的空氣清新，寒氣也逼人。沐梓辛身上的外套單薄，忍不住雙手交疊，抱緊自己。
黑山見狀，即刻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到沐梓辛身上。沐梓辛感受到一陣溫暖襲來，忙揚起頭，推托說：“不用”，作勢要把衣服拿下來還給黑山，黑山朝她擺了擺手，說：“你披著吧，把你帶出來瞎晃，要是被凍感冒了，顧司誠又要在我耳朵旁邊嘮叨個沒完。”
沐梓辛不再推辭，遂把黑山的外衣穿上，確實暖和挺多。
他不用香水，他的衣服裏，有一種質樸的肥皂味，讓沐梓辛想到了已故的奶奶。那些陽光燦爛的夏日午後，她陪奶奶在租屋門口洗衣服，清清淡淡的肥皂味，經陽光的曬幹，愈發香醇持久。
黑山與沐梓辛散步到一個小禮堂後門，兩堵圍牆形成了一個狹窄的避風口，黑山指著僅有兩級的台階，說：“這裏風不大，我們在這兒坐一會兒再回去吧？”
“嗯。好。”沐梓辛穿著高跟鞋，走了一段，也有一些倦意，聽到黑山的建議，她也讚成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沐梓辛坐下，台階有點冰涼，但是由於風勢變小，這裏明顯比外頭溫暖。
沐梓辛脫掉高跟鞋，蹬直雙腿，舒服地舒展四肢。
黑山在她身旁蹲下，從褲兜裏取出煙盒與打火機，點燃一根煙，悠然地把玩手裏的Zippo打火機。打開，按出火焰，又闔上。反反複複。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