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規避從商這條紅線,華潤商號對外一律稱呼大河工坊,就算李世民再來找茬,甩他一臉羊毛內褲毫無壓力。
再說了,因為麻繩的需求量,張德讓張禮紅跑了一趟並州太穀縣。太原城也沒去,直接找了太穀那些苦哈哈的小地主,說是河套那邊要麻繩,你們這邊麻絲我們全包了。
這地方田地產量有限,好田都在大地主手裏,比如溫家堡的人撈過界,從祁縣撈到太穀縣,那都是給太穀縣人民群眾麵子。
沒辦法,誰叫祁縣出了個宰輔,太穀縣隻出兵頭和泥腳子呢?
一開始張禮紅去了別人還不信,一臉你特麽逗我的臉色。然後張禮紅一看你們這幫農民居然敢瞧不起老子?哥哥家一個時辰幾十萬錢上下,還惦記你這點小銅板?
然後這貨幹了一件很凶殘的事情,在太穀窩了一個月,讓人跟張德說這裏就認銅錢別的不認。
於是張德讓張禮海從洛陽兌了兩船銅錢,然後去太穀縣。
路遠又不好走,走大河還差點翻了船,一路上張禮海恨不得宰了那幫太穀土鱉。
但是到了太穀□,縣,張禮紅一瞧二話沒說,讓人把馬車上的錢箱子全都打開。然後招呼著兄弟們吆喝開來,繞著縣城就特麽走了一圈。
太穀令王中的本來也沒啥前途,武德年把太州取消重歸並州之後,本來就不咋樣的太穀縣一下子又回歸到了曆史的正常水平。而老對手祁縣,因為有個溫家堡,一切都是那麽的不一樣。
總的來說,朝中有人好做官沒差,所以如果沒有人,就得自己琢磨如何升官。至於發財,那是升官後的事情。
現如今太穀縣這麽苦哈哈,身為一個有道德的小地主出身知識分子,怎麽好意思伸開那罪惡之手?一年他也就撈個一百來貫,還是為數不多大戶們給麵子。
“明府,喜事、喜事至矣。”
主薄去年才調過來,據說是去長安活動了的。不過去長安活動了之後,居然淪落到太穀縣來當主薄,可見門路也不甚廣。
當然比起那些個在北裏唱詩賣萌的選人,那是強了不止一點半點。
“喬君,喜從何來?”
王中的一臉訝異,這鬼地方,人口幾萬,田地幾萬畝。傳說中的“土膺民貧”,說的就是他並州太穀。武德年因為有太州的緣故,還撈了一些好處,後來嘛,半點福利也沒有,河東道的意思就是管他去死,反正沒油水。
而且縣令更鬱悶的是,這地方豐年時節的糧食,特麽居然隻夠兩個月吃的,你敢信?這叫豐年?別說江南淮南山東這些膏腴之地,就是突厥人在漠北種糜子,也夠吃上三五月的。
窮,非常的窮,窮的王中的想去死。這官不做也罷。
然而今天,他的同僚,他的助手,縣內為數不多的常委,主薄柳明傳字喬君同誌,喜出望外,連草鞋掉門檻外都沒注意。
“明府,大喜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