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仁坊內是非多,長樂公主府邸新設就在崇仁坊的西北角,放這裏的緣故,也是因為這樣離皇宮近一些。李麗質的爹媽想要看她,走的路也能少一些。
大臣們拍了一陣子舐犢情深之後也覺得沒意思,畢竟住這兒的公主不少,還有搭夥兒住的,雖說不是皇帝女兒,但好歹也是公主不是?太皇的女兒就不是公主了?
“阿姊,這是甚麽?”
“月娘說的是哪個?”
李芷兒正剝著鬆子,有滋有味地吃著,她斜靠在瓷枕上,一副慵懶的模樣,穿著羅襪很是隨意。
“這個白色的,是甚麽?”
“噢,你說這個啊,白疊布做的巾子,一時也想不到用來作甚,擦擦汗罷了。”安平公主說的很輕巧,周圍幾個姐妹頓時羨慕不已。
“芷娘芷娘,你這得多大的進項,連高昌白疊布都這般隨意支使?”
年長的姐姐雙目流露出來的羨慕,讓李芷兒爽的裏裏外外痛快。
“哪有什麽大進項,都是小買賣,比不得住西北裏的。”
“白疊布啊,前隋楊素那麽富,卻也不曾給家裏女子隨意用。”
“芷娘,這是從哪兒買的?”
“凱旋白糖的胡商維瑟爾啊,他拿來長安賣的,也就二三十件,我瞧著還算白淨,就要十件,姐妹們要是不嫌棄,都挑揀合用的吧。”
“太破費了……”
“破費個甚,不過是二十貫一件的物事,自家姐妹。莫要嫌棄。”
自從在自家男人張操之那裏學會的裝逼之後,李芷兒越來越熟練地掌握了這項基本技能。
遂安公主李月頓時歡喜。趕緊挑了一件:“謝謝阿姊。”
“葭娘,你也挑啊。”
李葭有些靦腆。輕聲道:“阿姊,維瑟爾的凱旋白糖,傳言是梁豐縣男張操之做出來的,可是真的?”
“這如何讓人知曉?”
安平公主一臉我和張德不熟的模樣,讓幾個少女頓時笑道:“若非鄒國公把持不住,隻怕芷娘便得手了。”
“哪裏得手,卻還有個外甥女要爭呢。”
“那年元宵可真是熱鬧,連故鴻臚寺卿劉老,也揶揄了兩句。”
姐妹們一提到當年的元宵佳節。就不得不提到那句“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好句啊,平康坊的女兒家們,都唱了一年不消停。
而燈火闌珊處的狗血劇情,一共有三人,兩個公主一個男爵。
二女爭夫啊姑侄共事啊,長安城在那個月,可真是熱鬧了不少。
“哇!芷娘,這麽大的珍珠!”
“這是黑水東珠吧!這麽大!”
“還有兩顆黑的。還有青的!”
淮南公主李葭拿起一顆黑珍珠,妙目閃爍精光:“我長這麽大,第一次見到黑色的珍珠!這簡直就是奇珍,阿姊從何而得?”
李芷兒一臉輕描淡寫:“不過是東北水產。閑散玩物,哪裏談得上奇珍?就是七月的時候路過金城坊,有個靺鞨人。說是來自一個叫三星洞的地方。他便是個渾人,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叫賣珍珠。也不怕被人轟走。”
“三星洞?我倒是聽說,有個叫索尼的靺鞨人。正是室韋以東黑水靺鞨人。他在東市‘鬆下聽風’被人訛詐,若非太子殿下微服,隻怕是要吃大虧。”
“那日梁豐縣男也去了吧?”
“太子可是愛他的緊。”
“張操之救過太子嘛。”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