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就是這樣,操之還未著手,須從京中調撥人手。隻因長樂殿下故,要些辰光來布置。”
跟老爹李勣說了罐頭這事兒之後,李勣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幾天他整天在腦補如何輕裝上陣幹的吐穀渾獠人叫爸爸,然後東征高句麗,西討西突厥,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山東之地,亦須得力之人。再者,左驍衛中弘慎故舊甚多,為父若是提拔一二,當大有裨益。”
此時的李勣,思考的事情也不僅僅是自己的權勢。論權勢,他是不可能跟長孫無忌比擬的。再加上和兩代唐皇的關係,也使得李勣此時在著手脫離軍方係統,轉而走行政路線。
短期內的目標,就是做一任宰相。長期的目標,培養一個合適的接班人,至少能把這個家撐下去。
根據南北朝以來的客觀規律,凡是祖上打仗牛逼到爆棚的家族,早晚都得嗝屁,除非你做皇帝。
李勣覺得自己放一兩百年前,混個八柱國沒問題。
“沂州那裏,德弟頗有人力。”頓了頓,李震又道,“琅邪王氏乃安平殿下之母族,雖說如今破敗,卻也很是有些名頭。若借助名聲,琅邪王氏也未必不願意再起風雲。德弟手段,京中洛陽權貴皆是心知肚明。大人,忠義社如今比之去歲,更是說話份量強了不少。如今隻消我等一個口信,哪怕是隔了千裏萬裏,廣州的灰糖,我等要他馮公什麽價錢,馮公就隻能要什麽價錢。”
作為給李董看南大門的馮盎,好不容易拉著民族兄弟一起發家致富,然而黑心的工場主都是死要錢不要臉,各種壓價,實在是讓人苦不堪言。
要不是他馮某人麵子大,那些嶺南獠人,早就作亂了。
“商賈之道,小道也。”
李勣淺飲一杯雀舌,粗壯有力的手指敲擊著太師椅的扶手。這太師椅,是保利營造的精工打造,用時三個月,貴的令人發指。不過著實爽利,讓李勣很是喜歡,而且端坐太師椅,雙膝自然下垂,頗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莫說是他,就是皇帝在宮裏,也有三四十張這樣的太師椅,以及條幾、擱幾、團凳等等家具,著實令人賞心悅目。
“大人說的是,商賈之道,著實是小道。”李震也沒有反駁,不過他眼睛微微一眯,低聲反問李勣一句,“可是大人,德弟和我說過一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嗯?!”
李勣鼻音拖的很長。
李大哥於是上前壓低了聲音,道:“大人,薊州石城鐵料廠,工部定額是多少?”
“朝廷機密,豈能隨意打聽?”
“大人,這等路人皆知的秘密,說來又有何妨?”李震有些不屑,“薊州石城鐵料廠,工部定額是一萬斤,但是大人,你猜存庫多出來的鐵料,一天是多少?”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