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的鬧劇並非沒有讓長安人感到興奮或者譏嘲,有識貨的酸葡萄一下,也有不識貨的說洛陽土鱉不知死活,更有清流們想要鼓動禦史大夫來一場轟轟烈烈的“禁商”運動。
“禁商”根本就不是本質,作為大唐帝國有限責任公司的董事長,李董明白這一點。把商人地位壓到最低打入賤籍,和禁止行商,那是兩回事。
這場鬧劇鬧到了完工的太極宮內,李董召見了洛陽宮宮監康德,這個史大忠提攜的胡女之後,將洛陽的事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告訴了帝國的主人,也是他的主人。
“洛陽世族都摻入其中?”
“除前隋遺族,多少都有摻合。”
康德想了想,認真回道。
“朕命史大忠前去運作,聽說是你和王秋道操持?”
“奴婢同王秋道各得二十萬貫債券,不過並非是‘伊予銅山’的債券,而是‘伊予港口’的債券。”
“嗬。”
李世民突然有些自嘲地歎了口氣,站了起來隨意走了兩步,他雙手後背,踱步片刻後問道,“這真是……罷了。”
“陛下?”
“下去吧。”
“奴婢告退。”
出了宮,康德雖然已經是東都內侍中的最高領導,卻還是和尋常的小黃門也似,跑到了史大忠的宅子,通名報姓之後,這才進門。
“史公,下走拜見史公。”
康德連忙行了個大禮,史大忠氣色不錯,前年下半年開始,這是真不用再讓他跑動了。他也不到處跑,作為曾經的近侍,到處跑皇帝是要擔心你是不是會泄露禁中秘聞,那就是一個死字。
他還沒享受夠呢,怎麽願意死?
“哎呀,莫要客套,起來起來,可是有甚疑慮?”
康德眉頭微皺,小心翼翼道:“史公,陛下……”
說了一通,康德抬頭看著史大忠:“史公,就是這般了。陛下可是有甚旨意,未曾示下,下走愚鈍,不能領會啊。”
臉色有點嚴肅的史大忠道:“你可知,京洛板軌和關洛弛道修成之後……”
突然他頓了頓,掐指算了算,接著道,“約莫是貞觀八年七八月份,民部撥款,把京洛板軌的錢加了一倍五,給了華潤號。關洛弛道也是如此,不過是去年六七月份的事情,主持此事的是尚書左仆射。”
“這關京洛板軌和關洛弛道何事?”
“兩條路修成之後,關洛有一件事情,你可知曉?作為洛陽宮宮監,有些事情,你當時時注意。作為禁中宦官,陛下偶有問對,不可全知,亦不可不知。”
“還請史公教我。”
“自長安洛陽之間聯通速達之後,關洛除富有畝產者,日子皆不如長安洛陽兩京坊內之民。”史大忠是願意提攜康德的,畢竟,有淵源在,別人也不會因為史大忠不承認,就以為康德不是史大忠的人。
內宦雖然地位低下,沒什麽發言權,但誰知道有沒有翻身的一天?
史大忠也想過了,反正他也不亂走,但總要有人幫他徒子徒孫們撐腰,這個人,地位低了不行,地位高了不會搭理他,想來想去,還是地位拔高到陪都的洛陽有靠譜的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