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黑幟處,披玄甲者是何人?”
站在樓船頂部的望角處,李世民將手中的望遠鏡遞給了牛進達。
牛進達伸開望遠鏡,閉上一目,然後定睛看去,半晌才道:“應是淵氏餘孽。”
“噢?”
笑了笑,頗為玩味的李董負手轉身,回望馬周,“賓王,舊時朝鮮郡王,可有後裔?”
“支脈還是留了一些,以製高句麗權臣。”
當年堆砌堡壘修建城寨,一路堡壘工事修過去,直接困死耗死高句麗所有正規軍,打到後來,高句麗國內權臣也不得不把老本拚上去。實在不是權臣想要這樣,而是唐朝根本不進行決戰,也不進行談判。
不管高句麗方麵派多少使者,都是冷處理,不接見不約談不驅逐,任由自生自滅。
鬧到後來,大概貞觀十四年的時候,有高句麗的使者,直接叛逃,以“賤籍”的形式,在幽州做起了小生意,也算是別開生麵的求生之路。
高句麗麵對當年的唐朝消耗戰,明知道下場艱難,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且國內君臣勾心鬥角,不管是君主還是權臣,都必須謀求一次“決戰”,並且還要勝利,才能繼續維持國內的權勢或者翻盤。
然而唐軍屢次接觸,都是小股殲滅,大軍對峙,結寨聯營修城築堡,純粹就是拿錢砸。
至於平地野戰,高句麗方麵是從來沒有考慮過的。他們所謀求的“決戰”,是在某個城池的防禦戰,或者就是山區中的打爛仗。
但真正拖死高句麗方麵的,就是山地爛仗,裝備差距太大,唐軍能夠“化整為零”的正兵,都是從河北河東抽調的“良家子”。這些人中的一些老兵,本就是當年幹掉突厥的野戰軍。
凡是能從貞觀三年活到貞觀十四年或者貞觀十二年的老兵,家底及其豐厚,加上統軍府和兵部的補貼,以及李皇帝為了不足為外人道的利潤,而從皇家內帑調撥出去的“專款”。這就導致一個情況,這些“化整為零”的唐軍散兵,其披甲數量,罕見地接近百分之百。
之所以如此,這又和石城鋼鐵廠的兵部工部采購合同有關。
於是奇葩的情況就出現了,唐軍一個簡裝團,大概是兩百人的建製,幾乎是全團披甲,這個數量,差不多就是高句麗邊軍主力的中軍老底。
這不是什麽特殊鞣製的皮甲或者竹甲,實打實的鐵甲。一個團和對方一個軍的持平,雖說是特殊情況特殊條件下造成的特殊對比,但這就是讓兩國各方勢力都不得不膽寒的現實。
鐵甲依舊在……
震動的不是高句麗國內君臣,整個唐朝內部,同樣是五味雜陳。畢竟,哪怕算學比不上武氏女,可正常“耕讀傳家”的基本算術還是過關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