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揮毫潑墨恣意放縱,筆法前所未有的放肆狂妄,完全沒有“房謀杜斷”的儒雅穩重,極盡囂張的氣場,猶如化作文字的尉遲恭,力道就像是有一柄馬槊,就要從紙張中穿透而過。
隨手將毛筆一扔,房玄齡目光熾烈,難得孤芳自賞一般地道了兩個字:“好句。”
君臣之義,如果比作癡男怨女的一場愛戀,那麽房玄齡大概是被李世民這個高富帥給甩了……
隻不過終究還是有區別,分手的狗男女巴不得聽到對方過得不好,然後哈哈大笑痛飲三杯。
君臣之間,就有點小小的複雜。
希望對方“回心轉意”,又被現實戳的渾身難受,也想重新“挽回”這段“同甘共苦”過的感情,然而又知道這是“癡心妄想”。
於是相當的痛苦,又不會真的去詛咒對方早點嗝屁,社會教做人啊。
“房相可要裱起來?”
“留在總督府即可。”
弘文閣擬江西總督府治所在洪州豫章,之所以不稱作南昌,那是因為豫章幾乎就是指代整個環彭蠡湖也就有鄱陽湖一帶。
到底是尚書左仆射,弘文閣玩了點文字小遊戲,大約也是不想得罪房玄齡太甚。
搞定黔中的前期布置之後,後續的事情,就不需要房玄齡專門去盯著,扔一隻兒子過去跟上進度,基本就可以了。
剩下的日子,房玄齡也不可能真的就混吃等死。既然是江西總督,總不能比魏徵、杜如晦差了業績。贛水入彭蠡湖一段沼澤重生,山嶺複雜,房玄齡今年的目標,就是先梳理“湖南”吏治。
以他的威望,鎮壓區區江西老表,比親王好用。
再者,都昌縣建設船業學堂,那是大有講究的,房玄齡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有人去作死。
“海路並起”,是房玄齡和長孫無忌甚至是魏徵的共識。
但魏徵隻求身後名,說到底就是“為盛名所累”,魏徵兒子魏叔瑜能不能保住魏氏基業,連魏徵自己都不能保證。
這也是為什麽魏徵為江淮行省總督之後,老張為了個老李騰挪空間,專門和魏徵打了個默契。
揚子縣的設立,算是魏徵給子孫的一條後路。
和房玄齡比起來,魏徵天然差了太多的條件,更何況房玄齡家裏那個醋壇子,還是範陽盧氏牌的。
“操之,府內可有營造工匠富餘?”
“房相已有政策?”
“洪、饒二州治水,撫州治山。二三年增田增丁,期間該殺的殺,該抓的抓。各州府兵,老夫已挑換門生使用。刀兵在手,也不懼豫章土豪。”
這也是房玄齡一貫的施政風格,定下了調子之後,就是一路平推。哪怕是在中央,他和杜如晦先後配合,也是這麽個路數,隻是杜如晦做的更加絕一點,半點拖泥帶水都沒有,給人留的餘地不多。
二人風評,房高於杜,也是因為房玄齡稍微會“做人”那麽一點點。
此時的南昌縣,和老張非法穿越之前的南昌,還是差了一段距離。確切一點說,是南昌市新建區的位置,而且還隔了一條贛江,也就是唐朝的贛水。
原本南昌縣的河對岸,武德年也是設有縣城,名曰“西昌”,但是西昌縣因為種種原因,被並入了南昌縣。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