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府,咱們縣裏碼頭,現在也不愛收銅錢,這行市,怕是出了岔子。”
能成為揚子縣縣令的幕僚,也不是簡單的人物。更何況老家杭州唐山縣,自來工商繁盛,眼光更是獨到。
說話間,摸出一枚銀元,擺放在了李縣令跟前的台麵上。
“大哥,拿個華潤銀元是作甚?”
“眼下靠岸舟船,碼頭多愛收這個。”
“民間的事體,咱們管不了。再說了,華潤號也沒說是私鑄錢幣,這物事在華潤號那裏,回報你一個自用物事,還能勾進衙門不成?”
“明府說的是,下走的意思,倒也不是說跟華潤號放對。如今皇帝巡狩遼東,扶桑金銀唾手可得。明府何不上奏皇帝,請建銀幣衙門呢?”
“噢?”
老李一聽來了精神,華潤號單單一枚銀元,以前是沒辦法從行市中賺錢的,因為沒人用,隻有華潤號自用。華潤號東南西北的物資交流,尤其是大宗物資,基本是拋開開元通寶來結算。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華潤號自用的華潤銀元,被賦予了特殊的“江湖地位”。絲綢商、皮貨商、木材商、鹽商……在沒有官方票據的情況下,比如“鹽業產本”,往往為了攜帶方便,會選擇華潤銀元。
盡管市場中並非沒有其它的銀製品作為等價物,但因為華潤銀元製作精美難以仿製,縱然幾年下來磨損不小,可還是很受市場歡迎。
到了這個時期,連商屯發家的鹽商家的狗都知道,某條江南土狗真特麽賺大了。
一枚銀元有個七八成足就足夠了,剩下的就是利差。一萬貫賺個兩千貫,這買**攔路搶劫強多了。
而在三大船團偷偷摸摸掠奪銀礦之前,市麵上的白銀數量極其稀少,為數不多能夠保證產出且相對穩定的北地白銀來源,就是豐州銀礦。
因為慣性思維,人們並沒有察覺到其中的變化,思維定式還處在缺金少銀的階段,並不知道實際上市場中白銀保有量、流通量已經大大增加。
這對揚子江兩岸甚至大河工坊等華潤係的實際產能,都得到了很好的掩護。
帝國整體而言是“錢荒”的,但具體到某個地區,卻又出現了“通膨”,帝國的各大巨頭除非能夠拿到全國的經濟數據,否則感受到華潤銀元“威力”的時間,一定是落後的遲滯的,且是時間跨度以三五年為單位的。
但對於和華潤係權貴二代爭鬥的地方土豪,卻能夠深刻地感受到其中的不同,乃至皇帝放出“王下七武海”的時候,民間私人碼頭,收停靠費已經很少再收開元通寶,而是選擇華潤銀元。
作為揚子縣縣令的幕僚,東家升官發財對自己而言是利好,加上蘇州杭州常州越州的種種江湖恩怨,假假的來一下,也是無傷大雅。
更何況,知曉李縣令跟某條江南土狗交情莫逆,這等事情,隻要通過氣,就是看個機緣造化。
皇帝手中的“軍器監”,早先為了鑄造賞賜用的金幣,也不是沒有用到武漢老哥。這光景再來一次,不過是一回生二回熟。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