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一聲厲喝,伴隨著鞭子的抽打聲,“啪”的一聲脆響,幾個少年都是情不自禁地別過頭去。
抽動鞭子的老者拿捏力道極為精準,堪堪在一個錦袍少年的北上劃過,伴隨裂帛之聲,露出了裏麵有了血痕的皮肉。
“嘶……”
倒吸一口涼氣,脖頸上掛著一串虎牙的少年猛地站住,頭上瞬間冒出了汗珠。
“把弓撿起來!”
“是、是……”
少年連忙轉身走了兩步,將地上的一把弓撿了起來。剛才他一箭射中了一隻錦毛野雞,興奮之餘有些失態,把弓矢隨手一拋,就準備去把獵物撿起來。
“不拘何時,手中的兵器,萬萬不可輕易拋卻。”
老者說話間,從懷中摸出一罐馬油,手指擦了一點,然後塗抹在了少年背上的傷口。
一邊塗抹,老者一邊道:“你阿耶少年時,不論去何處,身上都有防身之物。”
“阿公,我今年想去武漢看看。”
“好,要老夫陪同嗎?”
“不必,既有夥伴,跟著船西進就是。”
“記得和你母親說一聲。”
“是,我記得了。”
握著弓,少年抖了抖身子,這才去把早已死透了的錦毛野雞揀拾起來,“這毛色真好,做個逗貓的物事送給阿娘。”
一行人正說話間,卻見一騎飛馳而至,騎士到了老者跟前翻身下馬,躬身抱拳行了個禮:“坦叔,家裏來了‘東海客人’,縣令也過來了。夫人說是有要事相商。”
“是王萬歲還是單道真的人?”
“王東海的心腹,來時打望了一番,像個讀書的。”
“嗯。老夫知道了,你先行回去,少待老夫帶幾個小郎回轉。”
“是。”
那騎士得了回複,也沒有廢話,翻身上馬,調轉馬頭打了個呼哨,不多時又飛馳而去。
“阿公,是甚事體?”
“大概是要布置幾個州縣,或是都督府,總之,都是準備跑官要官的。”
“王世叔是要做個‘海外’刺史?”
雖然還是個少年,但長久的耳濡目染,其見識顯然不同尋常。普通人家的少年,如何都不可能有這等見識和判斷。
坦叔見他如此,很是滿意,難得拂須微笑:“不錯。”
在他看來,張滄的資質比張德還要高一些。要說聰敏好學,武漢的二郎張沔要更勝一籌;但要說堅決果斷,張沔就大不如張滄。二者各有高低,但總體而言,資質都比張德要強。
隻是坦叔也很清楚,自家郎君從來不和人鬥智鬥勇。
至今他也沒搞明白,莫名其妙的,江水張氏就發跡了起來,崛起速度之快,讓人有點難以適應。
硬要扯一下自家郎君的“智慧”,那大概就是打不過就跑,要不然就是“望風而逃”,稍有風吹草動,各種卷鋪蓋走人,效率之高,坦叔是歎為觀止的。李皇帝到現在都沒有嫁女成功,大約也是這種技能的優秀之處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