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張滄不同,張滄的表兄弟對自己的姑母姑父,有著清晰的概念。而張滄對自己親爹親媽是幹什麽的都一無所知,哪怕張滄也去過武漢幾回,但對他老子的印象,居然是極為模糊,全靠族人不斷地描繪,才加深了一種印象。
陡然之間,在張滄眼中很是有地位的宣州刺史,仿佛也沒那麽厲害,這就給他帶來了一種疑惑。
這種疑惑比“我媽幹什麽的”要高深一點……我家是幹什麽的?
在江陰,張滄一度以為家裏就是做點“小生意”,然後老爸跑千裏之外的武漢上班,常年不回家的那種,生活上是沒有憂慮的。
在江陰本家廝混,雖然也學的駁雜,可因為諸多限製,加上李芷兒的高壓教育,張滄最接近傳統意義紈絝的那一刻,大概也就是脖子裏戴了一圈虎牙做“孩子頭”。
沒有經曆過真正意義上的眼界開拓,張滄頭腦中並沒有對自家實力的清晰認知,直到顏師古站在他麵前,堆著笑問他要不要跟著練習書法……
這就是一州長官麽。
青少年當時就內心飄了。
要不是自家阿公反手就是給他一巴掌,大約是要挖掉內心的某棵樹。
“你們謝家想要公主,也不是不可以,可你們又拿不出這筆錢,爭了又有何用?”
“八個‘院士’,謝家讓一個出來,三十萬。”
“嗬,三十萬……你當是蘇州的‘院士’?兩個‘院士’,三十萬。”
“吳氏在北地有甚幹係?謝氏源流,乃是‘衣冠南渡’之時,若論跟腳,謝氏不輸五姓。皇室‘和親’,本就不願紆尊降貴到地方世族,謝氏子弟能不能得女聖讚同,還是兩說。兩家既然願意坐下來談,此間道理,也無須遮掩。”
吳氏雖然時間更加久遠一些,但因為吳氏自來都是在東南廝混,天然不如中原出身的老世族。哪怕是開枝散葉,吳氏也多在江東江西,鮮有北上的。
皇室就算要“和親”,選擇上也不會挑這種“破落戶”。要麽勳貴能臣,要麽番邦土王,要麽……檔次更低一點的清白人家。
吳氏和謝氏都是不上不下的地方世族,祖上再闊,這年頭連琅琊王氏都是夾著尾巴做人,也沒什麽好吹噓祖上的。
但終究也算是個牌麵,皇室挑駙馬,總不能挑個醜爆了笨狗。謝氏除了跟腳更有可能受皇室歡迎之外,還有就是謝氏自來就出俊男美女。男丁體型修長,蜂腰猿臂者比比皆是,賣相放在江西江東,都是一等一的好。
至於女郎,謝氏女在蘇常一向有口皆碑,乃是知書達理姿容上等的代名詞。
皇室是看出身也好,還是看顏值也罷,謝氏這種典型的“詩書傳家”,毫無疑問牌麵很大。
吳氏雖然有錢,但壞就壞在有錢上,和大多數地方豪門養了一窩又一窩的白手套不同,吳氏親自下場的時候不少,實在是吳氏人手沒有謝氏這般豐厚,有時候下海也是迫不得已。
“兩個‘院士’,三十五萬。”
聽謝氏的人說“真話”雖然不爽,但吳氏也不是輸不起的人家,名利場內講什麽臉皮都毫無意義。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