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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王福疇之思(1/2)

作者:鯊魚禪師字數:7854更新時間:2019-05-21 08:30:47

    聽完駱賓王的一套“狼羊論”,王福疇隻覺得這套理論跟當年懷遠郡王李思摩的“狂犬論”有得一比。

    李思摩自比“狂犬”固然是調侃玩笑,但多年以來的操作,卻是典型的法家手段。貫徹對自己供奉之君王的忠誠,無條件的忠誠。

    這種忠誠和道德意義上的品質無關,而是作為一種信條,一種理念,一種價值觀來維持秉持此理論之輩的生存意義。

    乃至在生存終結之後,後世在傳說生前故事之時,也要為此理念所震撼、震懾。

    龍門王氏並沒有資格在隋唐帝國的政治版圖上大放異彩,正如大多數“二流世家”那樣,他們在不同的地方投機投資投獻,總會有收獲。

    而阿史那思摩的“狂犬論”,在王福疇看來,這並非是臣子對自身的描述。他更多的,是用另外的視角,去解讀君王,去影響帝國。

    也就是說,“狂犬論”背後描述的並非是“狂犬”本身,而是君主。

    李思摩在自比狂犬之後的十數年,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侍奉君主。更重要的是,他的侍奉不同於閹人、宮婢、妃嬪、勳貴,是有理論和現實加以鞏固、支持,這是一套通過實踐,摸索出來的行之有效的為臣之道。

    所以,在王福疇看來,李思摩的“狂犬論”,本質上來說,其實是“君主論”。

    同樣的,駱賓王的“狼羊論”,本質上來說,其實是“暴動論”。沒有“道路以目”,就沒有“國人暴動”。

    這是很粗暴簡單的道理,王福疇作為州府主官,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隻是很多時候,因為做官的慣性思維,他不可能像駱賓王這樣的賭棍去看待問題。

    “觀光有此才能,不做官甚是可惜……嗯,不做官甚好。”

    略作感慨,王福疇看著駱賓王,眼神相當的複雜,“此番言語,還是不要傳揚出去的好。當世能有此獨到眼光者,老夫所見,怕是不多。當朝諸公……”

    “嗬。王君還是太年輕……”

    駱賓王幽幽地冒了這麽一句出來,像是陰影裏竄出來的瘋狗,冷不丁把人嚇一跳,隻聽駱賓王持著酒杯,盯著酒盅黃中帶褐的液體,“隻說蘇州長孫無忌,他會不知道嗎?江西房玄齡,他會看不懂嗎?還有舊年故去之杜公,以及弘文閣大學士馬賓王……滿朝宰輔,不過是裝睡罷了。”

    一把年紀的王福疇陡然被人吐槽“太年輕”,神色有些尷尬,卻還是小聲地言語了一聲:“當今呢?”

    “貞觀君臣,鮮有不知道的。”

    說著,駱賓王咧嘴一笑,“飲鴆止渴……又或是騎虎難下?”

    歪過腦袋,自己有些不確信地看著王福疇,駱賓王喟然一歎:“跟張操之比起來,田氏代齊那點道行,簡直和小兒一般。收買人心算個甚麽本事,再造人心才是本事。”

    背後編排天下第一大反賊,總覺得怪怪的。

    可偏偏王福疇覺得也沒什麽大問題,第二天自己這個吃著唐朝皇糧的常州刺史,不還是要去拍反賊的馬屁?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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