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弓可以,多備幾十根弓弦,再買點漢陽箭。”
“大哥,馬要幾匹?”
“五匹,三匹騎乘,兩匹挽馬,到了洛陽這畜生用得上最好,用不上轉手就能賣了。跟黃州浮屠同行,可以問他們買豆子。”
“那成都來的夯貨說是要同行,怎麽回了他?”
“回個屁,就是個冤大頭,路上吃喝他的!”
兄弟二人原本就要啟程,結果卓一斻卻要跟著一起走,說是要看看江淮的風物,感受感受中國的偉大。
聽了這話,張沔就感覺自己吃了半截蛆,尋思著著卓老頭子還真不是東西,五千貫投資就投資嘍,還派個兒子盯著。
不過張滄卻覺得卓洪爐未必就是這個意思,頂級的豪強,哪有這麽小氣。他猜測卓一斻應該是前往洛陽探路的,跟他們一起,大概也是隨手之舉。
兩相權衡,拒絕了卓一斻反而不好,這樣路上行走,怎麽地卓大財主的“傻兒子”才比較搶眼啊。
就算有強人出馬,誰會為難搓澡工?綁票也沒有這麽綁的對不對?放著旁邊財主家的“傻兒子”不綁,綁倆搓澡的,這強人得多麽缺心眼,才會幹出這種事情來。
“咦?倒是沒發現,這卓一斻的斻,是這個斻?我還以為是航呢。”
兩個字雖說大部分時候作一個解,但這年頭,斻代表前行的意思,航其實就是船。
抄著卓一斻的名片,張沔眼珠子一轉,嘿嘿一笑,掏出跟炭筆瞎雞兒塗抹了一番,把哪個斻字改成了航。
“咱們這一路北上,可不是要有條船?吃住在他了。”
“哈哈哈哈……”
張大郎收了一張名片,手指一彈,“他既然說這名片能當錢使,留著也好。”
去黃州的馬隊、車隊、船隊都不少,這一回挑的線路是黃州治所黃岡縣。雖說路過黃陂縣,卻不會在黃陂停留,直接一天到黃岡,然後在黃岡落腳。
除了張滄張沔兄弟二人,加一個“卓一航”,跟著同行的,還有武漢的“鄉黨”,幾個看似憨厚,實則懷揣利器的中年漢子。
張禮青的幾個兒子因為麵孔紮眼,便沒有跟著過來,暗中護送的,是已經退隱江湖的本宗好漢,跟張綠水是一個輩分。
一路上張滄雖說懷疑是不是有人暗中護送,可也沒瞧出什麽破綻來。他哪裏曉得,這些個“老阿公”當年,往流民堆裏一縮,精壯漢子當場就能變得跟馬上要路倒暴斃似的。
吃江湖飯,顏值不能上線,太好看容易死,當然太醜了也容易死。越普通越好,越沒有特色越棒,紮人堆裏就認不出來,才是吃江湖範的上上資質。
像張滄、張沔、“卓一航”三人,一個個豐神俊朗的模樣,就還是差點江湖經驗。
漢陽到黃陂的弛道修的極好,因為離得不遠,加上當年黃陂縣令陸飛白是張德的師兄,自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卸任之後,留下了不少痕跡。
現任黃陂縣令,吃的還是陸飛白留下的老本,可想而知了。
路過黃陂縣的時候,車隊又作了一次休整,補了一些草料精料,車把式又在休息站自家的圈欄中換了大牲口,然後才繼續上路。
這種模式有一個好,那就是不傷大牲口,就是維持起來相當昂貴,不能在弛道沿路州縣通吃,還有相當豐富的財力,根本無法維持。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