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勣前頭說的事情,阿郎以為如何?”
“操之家的來京城送死一事?”
張公謹翻了個眼皮,看也不看,慢條斯理地逗著鳥,他婆娘挺著個大肚子,眉頭微皺,抬手就是一巴掌拍他胳膊上。
鳥食兒散了一地,張叔叔嚇了一跳:“你這女子,作甚?!”
“操之行事不按常理,若是真的,你當如何?”
“嗨,還能如何?你若是去問他,怕是回你一句‘死則死矣,大丈夫何愁無後焉’。他是個甚麽人,這麽多年,你還不懂麽?”
“予非是擔心張德的心思,而是怕江陰的芷娘發狂。她是個狠辣女子,真要是出了甚麽事端來,你莫要忘了,洛陽宮下還埋著一堆花火,別人不敢點,她炸死她二哥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聽了李蔻言語,張公謹渾身哆嗦了一下,然後悻悻然道:“操之這廝……到底是甚麽投胎?”
“祥瑞啊!”
李蔻瞪了老公一眼,然後道,“府內散些人手出去,你也讓家裏人盯著點,若是尋著外來戶,親自走一遭。”
“哎,皇宮那密道,可是回填了的?”
“康德那狗奴婢親自帶隊,你讓張禮海做的事,怎麽自己也不過問的?”
“老夫這是怕啊!”
張叔叔心有餘悸,“這要是真走了火……”
“怕甚,天大地大,誰能攔得住你我?怎麽,張弘慎的神勇,隻有給皇後看門的時候才能出力?馮立給你背上劃一刀,你也不把大門給頂住了麽?”
見老婆皮笑肉不笑的,張叔叔一臉尬笑,連忙道:“陳年往事,有甚麽好說的。再者娘子這般編排皇後,不好吧。”
“莫要嬉笑,快去看看。李勣這老雜毛,鬼知道揣了甚麽心思。”
“哎,他是個倒黴鬼,能保全有用之身,已經是相當不易。這光景,也是眼見著皇帝身體不好,這才想著多幾條後路。”
“怎地?他還想嫁個孫女給張德的兒子不成?”
“有何不可?”
“呸!想得倒美!”
李蔻冷笑一聲,“予再問你一句,當真張德把江陰老宅的族譜,凡是所出都登記造冊的?”
“莫說他幾個兒子,連女兒都上了宗譜,老夫親自過目的,這還有假?”
“唔……”
微微點頭,沉吟了一會兒,李蔻道,“前頭他說又得了幾個子女,若是這回生個女兒,便湊作一對。”
“……”
張公謹臉皮狂跳,渾身發抖,“這……這人倫還要不要了?這輩分……你跟芷娘是姊妹,老夫跟操之本就尷尬,這光景,再來這一遭,我張公謹還要不要臉麵?”
“你有屁個臉麵!”
李蔻伸出手指指到張叔叔的鼻尖跟前,“你還當是十幾二十年前?往後天下甚麽變數,誰能說得清?這光景,不想著壯大家門,還琢磨甚麽臉麵?真要是顏麵掃地,老娘家裏兩個皇帝先去排個前後!輪得到你張公謹?!”
“哎哎哎,說話就說話,直呼其名作甚?早知如此,老夫還不如自請外出呢。”
“好啊,那夜裏老娘就去見一見皇後,跟她說你在家中甚是苦悶,想外放出去散散心。你說是去南海還是去漠北?”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