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延平三十九年八月十五,延平帝駕崩,五皇子逼宮,錦衣司指揮使臨陣倒戈,太子司離大勝。
五皇子側妃謝婉聽聞消息後,當場自殺。
勤政殿內,從後麵走出來的司離紅著眼聽著手下人的稟報,那張越發男生女相的精致臉龐上爬滿了悲戚,看得諸位大臣們心中都是一痛——
太子殿下果真和陛下父子情深啊,看看,明明是兄弟不義在先,居然也沒將人壓入天牢,反而遣送至府裏圈禁,一應家眷也未處置,果真是應了聖上的遺言:切莫兄弟相殘。
“……本宮知道了。”聽完,司離歎息著開口,“著衛指揮使與……與越家主收拾殘局罷。”
說完,他揮手遣下來人。
當朝皇上山陵崩,諸事繁雜,好在禮部有既定章程,早已有所準備,倒也不至混亂。然無論如何,對於司離來說,還是太累了。
與大臣們敘事完,他來到偏殿,剛進門,便好似整個人都鬆懈下來,麵露疲憊之色,揉著太陽穴往裏走,抬眼便見到了熟悉的臉。
“結束了?”
女子穿著一身寬鬆的常服,銀白的發鬆散地挽在腦後,頭也不回地逗著麵前榻上的兩歲孩童。在她身後,斯年、流年、和已經晉升為堂主的韶光,紛紛給太子殿下行了全禮,沈七則淡淡頷首示意。
“嗯。”司離應了一聲,走上前,“近來辛苦了,多虧您在。”
“我又沒出什麽力。”女子笑了一聲,回頭望過來,“是殿下早有所備。”
司離搖搖頭,目光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上掃過,“身子可還好?這幾日怕是累著你了。”
“有小美在呢,不必擔憂。”
三年又三年,如今的奚玉棠已和越清風成親三年多,距離有孕也已八個月餘,若非京城這邊已經到了最後階段,恐怕她也不會舟車勞頓地離開姑蘇。
雖說武功沒有恢複,但終究也沒人敢動她,有她坐鎮皇宮,對司離來說也是一記強心丸。
經過多年努力,加上各種陰差陽錯局勢變幻,等江湖眾人反應過來時,玄天教不知何時已經幹掉了紫薇樓、斷嶽門、離雪宮、血殺殿、淩霄閣、十八水寨……一躍成為了天下第一的門派勢力。
哦不,最後一個應該是越家那位做下的,但據說裏頭的緣由也和玄天教主扯不開?
江湖、朝堂、世家……處處都有這個教主的影子。
怎麽看,也是人生贏家了。
“不論怎麽說,還是要謝你。”司離在她對麵坐下,“若非教主你出麵,衛寒也不至於倒向我。”
將榻上的孩童交給韶光,奚玉棠總算認真地看向對麵人,“功勞不是這樣算的,殿下,我隻是從中牽線,說動他的還是您。”
司煜近幾年勢不如前,兩人之間矛盾越來越多,分道揚鑣隻是個早晚問題。從龍之功不好得,一著不慎便是滿盤皆輸,衛謹之是聰明人,既然勸也勸過,攔也攔不住,司煜卻依然一意孤行,他隻得放棄他。
頓了頓,不知想到了什麽,她又忍不住笑了一聲,“那個人啊,不想當帝王,卻是個有野心的臣子,怎麽能在半途就倒下?”
想到衛寒,司離也沉默了下來。
好半晌,他開口,“謝家那邊……需要我留情麵麽?”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