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這是怎麽了?”
老皇帝一如尋常的聽著祁承泠交代尋找瓊天碧瑤的進程,然而今日的祁承泠,似乎有些不大正常。
話隻說到一般,祁承泠的臉色就淒白了三分,密布的汗珠順著祁承泠的額角漸漸滲出,他口中如鯁在喉,晦澀而困苦。
他這副反常的模樣嚇壞了老皇帝,連忙抬手喚人來:“太醫!快去請太醫過來!老三,你這可是病了?怎不與朕說上一聲?”
祁承泠隻搖頭,似是他骨子中所流淌的血脈,本就不允準他承認自己一切的脆弱與難堪。
連祁承泠自己都很詫異這股忽然襲來的痛楚是因何而來,目眥欲裂,心如刀剜。心又是猛地一揪,其中痛楚仿佛要將他的一身骨血剝離於這幅身軀。
手中攥著的玲瓏茶杯隨著他的手掌一起感受痛苦,隻是不消片刻,那茶盞竟被他捏碎於手中。
茶盞的碎片為他添出了幾道難以忽略的傷口,祁承泠的眼中卻隻有縹緲的雲霧。
“老三。”
老皇帝接連喚了好幾聲,祁承泠適才從驚愕中找回了些許從容:“父皇,兒臣失態了。”
短短幾個字,就足以耗盡祁承泠當下所有的力氣。
“你可覺好些了?”老皇帝仍不敢忽略祁承泠的現狀,連連追問道:“你等等,太醫應當就快趕來了。”
祁承泠望著掌心所滲出的腥紅血珠,鎮靜而擔憂。他依稀記得上次感受這般痛苦,是因洛元柳出了事。
“兒臣今日身體抱恙,改日再進宮來見父皇。”他倒是不如老皇帝那般在意自己的傷口,得了允準,便大大方方的與來遲的太醫擦肩而過。
他先是回了府,卻發現本該喧鬧的像住了麻雀一般的宅院今日靜悄悄的,除了悄聲打掃宅院的仆從,竟瞧不見任何人。
至少未瞧見他要找的那一個。
春玉亦是打掃宅院的仆役中的一人,她瞧見祁承泠才忽然反應過來,現下天都黑了,她家小姐怎還未回來?
近似的話,祁承泠自然也問了一次:“你們家小姐呢?”
“小姐白日與宋小姐出去了,奴婢本要隨著小姐一起去的,隻是小姐說宋小姐今日特意囑咐的,二人都不帶上隨從,奴婢便留在了府上打掃院子,也不知小姐怎麽了,竟然還未回府。”
祁承泠的猜想漸漸被印證了大半,若不是洛元柳出了事,洛元柳怎麽會始終不回府?
難不成還能是真與他置了氣,帶著東西逃了?
“清豐,清嶽。”
他就是這麽試探的一喚,那二人竟真從暗處走了出來,詫異道:“王爺。”
若說在祁承泠的親信中,他們論的上是以一當十來使的,祁承泠也鮮少有同時喚出他們二人的時候。
“人呢?”
祁承泠的臉色堪比夜色陰沉,無需多言,清嶽與清豐便聽得出祁承泠所指的是洛元柳。然而兩人相視一眼,才驚覺出事態的嚴重……
“回王爺,屬下……屬下今日跟丟了。”
他心想宋家小姐無論如何也該有家丁暗中守護,便索性回了府中聽從祁承泠的調令。他悄悄望了清嶽一眼,一猜便知這人多半與自己吃了同樣的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