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喚叫作薛構的少年竟有些羞恬的逃避著洛元柳好奇的視線,隻低聲道:“看凝姐現在應當是沒什麽事了,這位神醫姑娘當真是妙手回春,薛某好生佩服。”
佩服,佩服。
洛元柳心說這會兒越佩服,一會想拿自己泄恨的心大抵就越強。
“薛夫人,其實我對令媛的診治還未結束,我方才應當也說過了。令媛此時心口所遺留下的這支箭矢是曾淬了毒的,我方才雖然已經替令媛解了毒,但這枚箭矢若不取出來,我不敢擔保還有何後患,還請您來拿個主意。”
薛夫人方才覺出了洛元柳好像有些避之不及的意味,如今洛元柳再三確認一遭,薛夫人也不免擔憂了起來:“小神醫,你說這個取出來,它是得怎麽取?”
這一聲小神醫叫得洛元柳是格外舒心,待薛夫人倒也客氣了許多:“我需要用刀割開令媛傷口的一部分,將那枚箭矢取出來以後,再縫合傷口。”
這已經是洛元柳想出來的最合適內斂的說辭,否則她一時半會也不好細去跟薛夫人解釋何為“手術”,又得小心防著薛夫人聽罷這話要急得從原處跳起來。
薛夫人的臉色不出她意料的陰鬱了起來,顯然是對洛元柳又一次的不信任了起來,她浮躁不安的心中洛元柳已然浮現了洛元柳把薛凝割出百來刀,又攥著染血的絲線將薛凝縫來縫去的景象了。
畢竟洛元柳再怎麽內斂的解釋這麽一個流程,在人身上割口子都是一件極為恐怖的事,可以說是完全等同於是傷害。
更別提是在原傷口上割出口子來,她心說這傷口的血本就不好止得住,若是割開了,豈不是要人命的?
這哪是要救人呢,分明就是殺人!
“娘,我覺得這位姑娘說得還挺靠得住的。”薛構竟毫無緣由的幫襯起了洛元柳,“凝姐的傷口這麽深,就算這箭矢上沒有任何毒,一直留著它在傷口裏,傷口也是會潰爛的,到時候同樣需要用刀剜出來,您不如就聽聽這姑娘的建議?”
洛元柳好奇的挑眉盯著這母子二人眉眼間的交流,好像在極快的時間裏談妥了什麽生意似的,薛夫人歎了口氣無奈道:“我哪能不知道,可這也免不了是太嚇人了!哎,那爛肉反倒是不大疼的……”
可過程怕是疼到了骨子裏。
“娘,女兒不怕疼的。”薛凝笑吟吟的安慰著薛夫人,“試試唄,反正疼都疼過來了,早點剜了也好,也省了那些麻煩。”
“你這丫頭!”
薛夫人薄怒嗔怪道:“真不怕把自己折騰死了,到時候,你爹和你娘到哪裏心疼你去?”
不過這般一來二去的薛夫人還是答應了下來,又聽著洛元柳準備什麽燭燈、小刀、還有什麽幹淨的布,可麻煩的很。她一向未瞧見過這樣的做派,心說還不就是一刀剜下去的事。
哪曾想洛元柳不單是烤了烤那刀尖,又做了許多在她眼裏麻煩至極的“無用功”,眼看著腥紅的鮮血從薛凝新割出的傷口中湧了出來,薛夫人當真是新都緊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