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翡不知貴妃貿貿然令四皇子回京究竟是何意,待到侍衛一隊離遠些,她繞在眾人身後,和晏攀談起來。
玉翡不由自主的握住了馬鞭,她問道。
“四皇子殿下認為貴妃娘娘到底是什麽原因這麽匆忙的召回您?”
晏知道玉翡的擔憂,他淡笑著說道。
“反正不是要我性命的事。”
晏這話不是空穴來風,若是貴妃想取他性命,早在路上就動了手。
可想而知,應是別的事。
玉翡見到自家主子毫無緊張之感,悄悄放下心來。
“如此就是最好不過了。”
一路上伴隨著輕柔的風,連綿的山,雀躍的鳥,總歸抵達了皇城。
離晏回宮的腳程愈逼近,貴妃就越緊張,連她自己都沒有辦法解釋那毫無緣由的緊張。
就像是即將窺破巨大秘密時刻的膽怯和逃避。
可無論如何,她都不會真的逃避。
晏進宮後,沒有立即去找貴妃,反而是步子一轉,來到了梓宮。
梓宮已然沒有先皇的靈柩了,如今隻是一副空空蕩蕩的棺槨放在哪裏,好供後人來參拜祭祀。
晏不發一言,看似漫不經心的繞著周圍踱步,可目光沒有一刻從棺槨上挪開過。
他最終從太監手裏接過三支香,用火折子點燃後,一縷一縷的白煙就嫋嫋升騰。
霧撩了他溫柔好看的眉眼。
他退後三步,知道父皇好像一直不怎麽喜歡他,故意離遠些似的。
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敬你是君,敬你是父,敬你江山。
生前那些波瀾壯闊的曆史政績,隨著人生命的消逝,成為了史官筆下的白紙黑字。
太監諂媚的送他出梓宮,又討好似的說。
“還是四皇子殿下有孝心,這個當口可以抽空來祭拜先皇。”
晏沒有理會太監的話,他兀自拂袖離去。
太監目送晏的背影離去,隻覺得此人身上像罩了一層看不見的,厚重的霜雪。
平白無故的打了一個寒顫,太監暗罵一句晦氣,又貓著腰潛回了梓宮。
待到這個時候,晏才慢慢吞吞的想起來正事還沒有辦。
所謂正事,無非就是貴妃娘娘召他回宮的要緊事。
貴妃在宮裏緊張的一會坐下寫字,一會又站起來觀賞蘭花,但她無論做什麽,都是無法平心靜氣的。
直到晏姍姍來遲。
貴妃手中的毛筆,劃出了一道濃墨的黑痕。
她不以為意的讓大宮女把紙收好,她則去戴一旁的護甲,若不是指尖微微的顫抖,還真的不會讓人發覺她在緊張。
晏不明白貴妃為何和常態的雍容華貴極其不同,不過他倒識趣的沒有問。
“兒臣見過貴妃娘娘。”
語氣疏冷又客氣。
貴妃淡淡的抿了一口茶,緩緩說道。
“四皇子殿下知道本宮來找你,是什麽原因嗎?”
貴妃話音一落,四周垂手站著的宮婢太監很有默契的如潮水般褪去。
晏心裏咯噔一下。
這麽大的架勢,想也是事態嚴重。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