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了索額圖之後,胤祚最擔心的就是遠在京城的阿依慕,她孤兒寡母的不知道會被索額圖如何報複,大清外地之官不得攜帶家眷的規定,實在是條弊政,等他逃過了這一劫,無論如何也要把阿依慕接到齊齊哈爾來,康熙願意訓斥就去訓斥吧。
銀行和百事行是胤祚的事業基礎,索額圖既然是朝自己下手,斷無放過銀行和百事行的道理,商業層麵這兩行是兩尊無可撼動的巨人,但是自古商最怕官,政令一下,任他商業帝國也會煙消雲散,沈萬三如此,胡雪岩如此,而今胤祚亦當如此。
李慶的綠營是胤祚一手組建的,能軟禁索額圖,扭轉談判的局勢,完全是靠著綠營的幫襯,而如今自己出了事情,索額圖最先下手的也必定是綠營。
想到這裏,胤祚不禁心急如焚,恨不得馬上飛回齊齊哈爾,要背靠兩行,手握李慶綠營和巴海的八旗才能安心。
但是胤祚很快又冷靜下來,此一路上不知還有什麽危險,一個人上路肯定不妥,但要是讓穀行派人相送,又會打草驚蛇。
索額圖的計劃可謂完美無缺,但隻要胤祚活著出現在康熙麵前,所有的陰謀都會不攻自破,到時索額圖百口莫辯,所以萬一他知道了胤祚還活著的消息,定會派人前來截殺。
不知道索額圖手裏到底手多少底牌,貿然暴露自己反而更加危險,這是一個兩難的境地!
猶豫再三,胤祚心裏推演了無數種可能,卻推演成了一團亂麻,急火攻心之下,隻覺得喉中一甜,一口黑血竟噴了出來。
穀行大驚失色,待看清胤祚的血色後,又轉驚為喜,拱手道:“恭喜殿下!此口黑血一吐,內傷自愈!”
噴血也把自己下了一跳,以為自己要急怒攻心而死,但等了半卻發現自己呼吸更順暢了,心中的鬱結之氣一掃而空,像是脫胎換骨一般,整個人都輕鬆了好多。
這口血可能是他在摔下山崖的時留下的內傷,沒想到竟通過這樣的方式排了出來。
“是不是內傷我不知道,馬屁就不用拍了!”
胤祚擦幹嘴角的血跡,笑著,“不過剛剛吐血的一瞬,我想明白一件事,自我到大清以來,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偷偷摸摸的,原以為不被人看到才是最安全的,不成想我的一舉一動,都落在別人的眼中,跟這些老狐狸們比陰謀詭計,哪怕我再活五十年也不是對手,也因此頻頻讓自己落入險境!
從今起,我要正大光明的行事,老狐狸要玩陰謀,我就用陽謀,心裏怎麽想就怎麽做,反正我本就沒有七竅玲瓏心,何能把事情想的麵麵俱到?我本就是一個簡單的人!行事,當然也要也用最簡單的來!”
罷放聲長笑,頓覺在身上壓了十幾年的沉重擔子,卸下了,隻感到不出的暢快!
“呃……殿下……接下該當如何,還請殿下示下!”穀行在一邊賠笑也不是,聽著也不是,隻希望胤祚不再什麽犯忌諱的話了。
解鈴換需係鈴人,既然是自己瞎了狗眼,那就自己去彌補自己的過錯。胤祚從兵器架上,隨手挑了把雁翎刀,一指門外:“先去拜會景大人!”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