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河岸,士子們腳下的土地也全都化為斥鹵,在河灘上,無數池塘丘間隔聳立,樣貌奇怪,不少民壯正在上下忙碌,有的在向潭中投食,有的在坡頂和坡上翻土種地。
“如此拱土為田之法,倒也稀奇。”士子中有人評價道。
沿河灘向丘走,一路上到處都是這樣的拱土田,有的田地還荒著,有的已長出了鮮嫩的幼苗,臨近府邸,有的坡上已種滿了樹苗。
“那是桑樹?”唐和泰摸著下巴道,“有些意思……”
到了府邸丘附近,眼前的景色又是一變,連綿起伏的拱土田消失不見,換成了大片的平地,地上種滿了大片的莊稼,翠綠欲滴,長勢喜人。農田四周還種滿了綠色的矮樹。
越過農田,可以看到渾河上來往不決的清淤船。
田高陽快步走到農田邊上,抓了一把土,細細揉碎,有些驚異道:“這渾河府邸的主人知道在斥鹵地上,種植甜高粱,確實是知農之人。”
唐和泰補充道:“農田四周的樹木乃是沙棗,亦有鞏土耐鹽之效。”
文飛白則道:“此處位於府邸正前方,不建遮擋視線的拱土田,而是換成平田,還可讓莊戶及府主人一攬渾河波濤的壯闊之景!快哉!快哉!直引的人想賦詩一首!”
文飛白這話受到了士子們的歡迎,眾人一麵對著河景作詩,一麵登上丘。
丘地勢平緩,坡度不大,加上道路寬闊,倒也並不費力。
“你們看!”正在吟詩作對的文飛白指著府邸一側道。
眾士子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一木製水道蜿蜒流入府中,順著水道看去,可看到河邊三四丈高的水車緩緩轉動,在河水的推動之下,水車將河水提起,通過水道送如府中。
水車自古就有,隻是多用於灌溉,將之作為取水工具直接入府的卻是見所未見。
士子們還未及多想,就有一個廝迎了上來,恭敬的給一眾士子行禮後,檢查了士子們的請帖,將士子們迎入府中。
與京城四四方方的宅院不同,這處府邸是不規則的,仿如一個月牙。
進門之前,還有學子暗呼可惜,此處越是山清水秀之地,可惜宅院太過隨意,破壞了景致。
但當學子們一進門,立刻就被震驚了。
映入眼簾的赫然是各色的徽派建築,一派江南水鄉氣息,亭台樓閣都建的巧精致,景中有景,畫中有畫,堪稱大家手筆,就是在江南,都難以見到如此園景。
而最讓士子們驚異的是,進門之後,麵前竟然是一座橋,橋下還有蜿蜒流水。
順著流水往上遊看,眼前豁然開朗,園中竟是一處湖,湖水呈新月狀,湖中有一亭,點綴的恰到好處,園中所有屋舍樓閣均圍繞湖而建,自成一體,又連成一片。
園子占地並不算大,但士子們卻有種占地極大的錯覺。
月牙狀的湖耗水並不多,卻有種碧波蕩漾,浩渺千裏之感。
此處地處渾河之邊,又是在坡頂,何來這麽一處絕美湖?眾士子們不禁目瞪口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