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金衍接過,他此刻沒有心情喝酒。
宇文祿道,“喝一口吧,現在光景,喝一口少一口了。”
蕭金衍有些不解的問,“我有些納悶,李仙成叛國,你仿佛一點都不著急似的?”
“他有這份心思又不是一兩了,該來的,遲早會來,有什麽可急的。”
“可如今不一樣,西楚、北周軍隊枕戈待旦,在一旁虎視眈眈,若李仙成一反,十幾萬大明軍,豈不三麵受敵,你作為主將,不應該在軍中坐鎮嘛?”
宇文祿沒來由一句,“我比較貪生怕死。”
這個理由並不能讓蕭金衍信服,宇文祿號稱下第一高手,這些年來,什麽大陣仗沒有見過,無論是江湖刺殺,還是廟堂上的明爭暗鬥,他都安然無恙,若是到頭來,讓一個隱陽城主給搞死,那才是最大的笑話。
可事實就在眼前。
宇文祿不但身負重傷,還以身犯險,若此刻來幾個尋常的通象高手,蕭金衍恐怕都無能為力。宇文祿向來號稱算無遺策,怎得這次會如此冒險?
蕭金衍想不通。
“我們真是尋找武經?”
自在江南起,江湖上都傳言,蕭金衍身負武經下落,也不知消息是誰放出去的,結果就是給蕭金衍惹來了無盡的麻煩,也正是自那時起,他在蘇州逍遙自在的好日子到頭了。
宇文祿不答反問道,“你可曾想過,這些年你在江南過的快活,閑來無事啃啃樹皮,去找金刀李秋衣蹭酒喝,卻忽然卷入了江湖紛爭之中。又是誰,促使了你這趟西行?”
蕭金衍道,“是我自己的決定。”
“決定當然是你自己下的,但做出決定的各種因素,卻是可以人為操控的。還有那個王半仙,從書劍山上下來之後,蟄伏了二十多年,就連那些劍修,搜盡整個大陸,都找不到他蹤影,怎得忽然高調起來?你有沒有想過?”
蕭金衍沉默了。
自李驚鴻失蹤,他苦尋幾年無果後,便隱居在蘇州,過著隨遇而安的日子。他不會像李傾城那樣,不習武就要回家繼承家族的萬貫家財。他也不會像趙攔江那樣,癡迷刀道一心要殺宇文祿給家人報仇。
行走江湖也罷,隱居世間也罷,對他來,都是一種紅塵曆練。
初入江湖之時,李純鐵曾對他過,“入了江湖,這個江湖便是你的。”他還,“想怎麽玩,就怎麽玩,闖了禍,也不要怕,有登聞院給你兜著。”但這些年下來,這句話,李純鐵隻兌現了上半句。
來隱陽?
陪兄弟也罷,解開心結也罷,但聽了宇文祿一番話,他覺得,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幕後推動著這一切。
是亦師亦友的王半仙?
還是師兄李純鐵?
他不知道,但宇文祿這番話,卻提醒了他,不管如何,自己都不能像以前那樣無欲無求,想到此,他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宇文祿道,“想通了?”
“想通了。”
“準備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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