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安門。
蕭金衍將李純鐵救出之時,他趁機施展內力,從人群中擠出一條路,逃到了東安門外的一處廢宅。前些日子大火之後,許多宅邸稍微灰燼,目前仍然未處理完,正是不錯的藏身之處。
他以真元之箭殺死兩名通象境高手後,正值萬壽宮前一片混亂,加之皇宮之中最精銳的百名虎衛,被書劍山守劍人趕盡殺絕,其餘力量都聚集在萬壽宮前救駕,反而他這邊成了追捕的真空地帶,除了極個別追兵被他解決掉之外,再無追兵前來。
他將李純鐵放在滿是灰燼的床上。
李純鐵傷口已止血,但他氣色並不怎麽好,目光有些渙散。蕭金衍給他喂服了兩顆還魂丹,這還是上次跟薛神醫見麵時跟他討要的,又向李純鐵渡入一道真氣,幫他煉化丹藥,不多久,李純鐵臉上開始變得紅潤起來。
他蘇醒之後,口中喃喃道,“道降臨,道降臨。”
蕭金衍道,“管他娘的道降臨,師兄你沒事,才是正事兒。”
聽得這番話,李純鐵意識逐漸清醒過來,他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看著這個自己一手養大的師弟,為了救他,不惜與皇帝作對,心中滿是欣慰,他道,“若無法阻止道降臨,這個下便毀了,你救我與不救,並沒不同。”
蕭金衍道,“你先別妄動,我給你以內力療傷。”
還魂丹的藥效已開始運轉,蕭金衍將內力不斷注入他體內,心中卻滿是驚愕。李純鐵經脈早已千瘡百孔,體內根本存不住任何內力,更不用以你內力護住心脈等要害部位,他明白,就算李純鐵康複,從此以後,劍聖李純鐵成了一廢人。
李純鐵道,“不用耗費真氣了。朱立業這半年來嚴刑拷打,忘憂閣的那個方先生,幾乎將我體內的血抽淨了。”
蕭金衍心痛欲絕,“別尚有一口氣在,就算師兄去了鬼門關,我也要去找閻王將你拖回來。”
李純鐵聽了,嘴角一笑,不知牽到哪裏,發出一聲悶哼,他吃力坐起身,靠在牆上,道:“沒用了。”鮮血順著他嘴角往下流,還魂丹藥效過後,生機在不斷從他眼神中抽離,“再給我兩粒丹藥。”
蕭金衍知道,這丹藥極猛,可以救人與危難,但副作用也很強,若服用過量,對身體有害無益,所以不肯答應。李純鐵以近乎命令的口吻道,“有些話,我不吐不快,要交代與你。”
“可師兄這藥……”
“我的生死,並不重要了。”
蕭金衍堅定道,“不,你是我世間唯一的親人,你的生死,對我很重要。”
李純鐵呼吸忽然急促起來,“若不給我,我便自斷心脈而死。”
蕭金衍無奈,隻得又取出兩粒,給李純鐵送服。
片刻之後,李純鐵眼中又煥發出了神采,“這些年來,我隻代師授藝,卻從未告訴你我們的師門是什麽,我們師父是誰。你可知原因?”
蕭金衍道,“師兄是怕我年輕氣盛,借師門名義在江湖上惹是生非吧。”
“這隻是其一,而更重要的是,是擔心有心之人找到我們。”李純鐵道,“我們師門,便是一山、二閣、三宗、四門之中的隱門,我們的師父是陸玄機,而與他武功一脈相承的,還有你本初師叔。”
“本初師叔?張本初?”蕭金衍驚問。
一直以來,他以為自己無門無派,除了師兄之外,再也沒遇到過同門,卻沒有料到,他竟是當年陸玄機的傳人。
“不錯。”李純鐵緩緩道,“他是陸玄機的師弟,也是我們師叔。”
“怎麽可能?”蕭金衍道,“他不是已三百多歲了嘛?”
李純鐵解釋道,“你可記得,張本初誤入水月洞,觀武經一夜入通象之事?”
“聽過。”
“當時,我是師父座下的童子,在水月洞封了兩百餘年,後來他入洞之時,將我帶了出來,從此我們兩人以師叔、師侄相稱,而那本武經,便一直在他身上。後來,他交給了你。”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