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們會做出什麽過激的反應？”這才是許信最擔心的事情。
“不用擔心，紡織行會不在他們的完全掌控之中。”朱利安信心十足地道：“政府和稅務官方麵也不用擔心，不會有人來找我們麻煩的，你們甚至連關稅都可以免交，洛裏斯男爵這點辦事能力還是有的。除了這些，他們還能做些什麽？不，他們什麽都做不了！他們唯一能做的也許就是像個可憐蟲一樣絕望地用比我們還低的價格處理手頭滯銷的貨物。”
“但願如此吧。”許信輕聲道，“上午的銷售情況還不錯，零散賣出了多匹，批賣出了8匹。剛才我看有些大貿易商的態度並不向紡織工場主們那麽堅決，他們也許是可以拉攏的對象，我們隻不過需要把利益格局重新劃分一下罷了。好了，離下午開業還有一段時間，朱利安，不喝一杯嗎？”
“好的，給我來杯白蘭地。”
磋商從結果上來是完全破裂了，雙方之間的立場甚至可以是完全相反的。對方要求帕斯奎爾家族不得再以現在這種“擾亂市場”的低價來銷售東岸棉布，東岸布的售價必須提高到每匹1蘇以上。鑒於目前已經有“數千匹”棉布流入了市場，帕斯奎爾家族必須對其他的棉布生產商和貿易商所遭受的損失進行賠償，賠償數額由紡織行會開會討論決定。
“竟然提出這種幾乎是要求我們東岸布全麵投降的侮辱性條件，我能這幫法國佬腦袋都壞了嗎？”帶著一頂寬邊河狸禮帽的莫茗玩味地道，“還是他們信心十足，準備用某種手段來解決我們？”
“他們是原來的既得利益者，和我們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合作是不可能了，我們現在要緊盯著對方下一步的動作，別被人家陰了。對了，雖然我管不到你們這些‘特務分子’，但是我奉勸你們在波爾多還是低調一些的好。”許信皺著眉道，“很多人在盯著我們。出頭的事情由帕斯奎爾他們這些代理商去做，我們自己低調行事、悶聲財就行了。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我可不希望你們出些什麽事。”
莫茗笑了笑，隨意道：“那當然了。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朱利安他們既然想要坐地分錢，那當然也就得承擔起相應的責任來。放心吧，我們就是收集一些情報，展一些本地線人而已，不會幹什麽‘濕活’的。當然，就以我們目前的實力來，想幹些‘濕活’也辦不到呢，嗬嗬。”
許信厭惡地皺了皺眉。他對情報人員很不感冒，總覺得這幫陰森森的家夥不是好人。而且，他下意識地認為這是執委會對他工作的一種不放心，這種感覺很不好。
“算了，不想這些了。”許信心裏歎了一口氣，站起身走到門口的朱利安身旁，道：“朱利安，我的朋友。這些人是我們前進道路上第一批擋路的敵人，我們現在的行為等於是在從他們嘴裏搶食，他們要是不做出激烈反應的話我反倒會覺得奇怪了。所以，我們一定要堅定信心，趁機加快銷售力度，一舉打垮他們。”
“是的，沒錯。”朱利安冷冷地看著這些人的背影，低聲道：“市場在短期內的容量是有限的。波爾多全年的消費量不過才五萬餘匹，我們在短時間內可以往市場上投放多達兩萬六千匹的優質棉布，就算這裏麵隻有一部分被銷售在波爾多本地，那麽也足以令本地棉布市場在短時間內趨於飽和狀態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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