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丹方,隻能是桑道人用了不合規矩的手段獲得,不為外人所知。由此可見,桑道人心中也有牽掛不下之人,倒和尋常修道者有幾分差別。
所餘十個時辰,歸無咎索性取出元玉精斛開始修煉。
在中曲島上時,即便損失了一些修煉的時間,但那是為當為之事,歸無咎並不認為那是耽誤了自家修行;若是時時惦記在心,未免家子氣。
而此時白白多出十個時辰,能多修煉一分便多修煉一分,歸無咎也不因為時間較少,就白白揮霍。
負重修行,本當有這份裕如之境。
十個時辰之後。那股映照中曲島和整個荒海的異力緩緩消散。整個地,又變得如同三日之前那般平靜祥和,那是一種土生土長的自在氣息。
“一炁斷南”之障合攏了。
謹慎起見,歸無咎又等候了兩個時辰。
隨後將洞府關閉,直奔龍紋島。再由龍紋島傳送陣回到中曲島上。就在接近鹿鳴山別院數十裏時,歸無咎生出一點感應。心中驚訝,沒想到孤獨信陵居然在自己的居所等候自己。
進入靜室,啟用了此處的陣法禁製。歸無咎道:“出來吧。”
自從在獨孤信陵身上下了禁製,這女人出現在自己周圍數十裏,歸無咎都會生出感應。
麵前看似一片空曠之處如水波蕩漾,一個素練寬衣、窈窕端莊的女子從中出現。
獨孤信陵跪下叩首道:“拜見主人。”
歸無咎皺眉道:“不必如此。”
獨孤信陵額頭觸地,並不抬起:“奴婢之禮,本當如此。”
歸無咎道:“還記得你的“裸奔”之喻麽?凡人言道“男兒膝下有黃金”。我知道,你們這些活了近千歲的元嬰真人,道心無善無惡,膝下自然什麽都沒有。既然沒有,又何必如此做作,刻意討人歡心?若真的為了你自身道途一搏,做好你該做的,我自然不會食言便是。起來吧。”
獨孤信陵這才起身言道:“是。”
歸無咎問道:“有什麽事吧。”
獨孤信陵臉色很是鄭重,言道:“的確有兩件極為重要的事稟告主人。”
略一停頓,獨孤信陵道:“和時暻的交易已經談妥。他在聽聞我商會在平州布局的底細之後,也並未獅子大開口。以四百萬精玉的價格將演鍾轉讓給白龍商會。妾身對他言道,半月後自己到主人這裏來取,不勞他費心。”
和時暻的交易自然從頭到尾是以白龍商會的名義去談的,時暻也隻道是商會有凝聚力量、開宗立派的打算,並不知看上此物的就是歸無咎。這件事在歸無咎的預料之中,算不得“極為重要的事”。於是歸無咎並未接話,隻靜等獨孤信陵下文。
果然,獨孤信陵道:“這次星月門的星散大法作亂。玉京門,破滅盟一方以為良機到了。就在主人離開的這三日,我們三派一次秘會,張舜府亮出真正底牌。他藏得太深。局麵已經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
歸無咎眉頭一挑:“從何起?”
獨孤信陵道:“就是張舜府那神秘老友謝晉禪。此人掌握一道秘術“鎖陰冰蠶”,據能夠將五行雜玉礦脈徹底搬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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