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類人,不但自身修為精湛,同時更能推陳出新,大興造作,成一代宗師。
聽聞此論,歸無咎觀看山巔之上你追我趕的杜煊禮、莊得功,心有所悟。
杜念莎續道:“這九周半山之環山壁畫,上半部分盡是各色圖案,而下半部分卻全為空白。故而又名之為‘兩行書’。”
“九周半山兩行書,破而有立新意出。”
“那些形形色色的圖案,每一道都代表著一種法門、規矩、道術見解,共同構成了九周半山的束縛之力。若要證明自己的潛力境界,有兩種辦法。”
“一種是如杜煊禮一般,名之為‘破’。將那些圖案徹底擊倒,打碎。每擊破一圖,九周半山對自身的束縛便會減輕一分。自然也就解放了向上行走的餘力。”
“隻是,若是選擇這種方法,九周半山之試就與會比鬥無異了。”
歸無咎道:“想必另一種方法,如莊得功一般,是‘立’,是創造。”
杜念莎道:“正是。那些壁畫圖案中蘊藏的道法,它簡單,不乏極有新意之著;若複雜,又絕對沒有超過初入金丹境者的理解範疇。兩行書,兩行書,一行留白,一行已著,正像是一副空缺了下聯的對聯。”
“想要抵消其帶來的壓力,除了直接將之摧毀外,更巧妙之法無過於創造一道新的道念痕跡,和原有的圖案完全製衡、抵消,從而收到陰陽中和之效。”
歸無咎讚道:“妙哉。”
杜念莎補充道:“不過這僅限於前九匝山道。你看見沒有?最後陡峭的‘懸大道’,由於完全豎直的緣故,壁畫,匝道已經合二為一。足下所行之處,即是‘兩行書’的圖案所在。這條道上,僅有‘立’之法,‘破’法已然無用了。”
“前九匝,為一代之才;懸道,卻是萬世之尊。”
“現在莊得功所繪之圖,用不了多久就會消失,重新恢複白卷模樣。不過,懸道上四十九位尊手跡,卻是萬世不磨。”
曆久以前,對於九大上宗來,真君大能不絕,乃至正位斬分大道,都是本門莫大的喜事,誰還去管這位大能走的是簡明精一之道,還是富於創造力的推演變化之道。年輕弟子來九周半山相試的,絕大多數人也是選擇更簡單省事的“破”法。
時日既久,各派才逐漸發現此處有著不可替代的價值。尤其是三十六萬年將至,對於‘完道’之路尚未完成的七家宗門而言,衡量“創造力”的高下更是至關重要。
九周半山,如莊得功一般,一試‘立’法,才成為各派真傳力所能及之下的首選。
此刻,杜煊禮、莊得功已經初入第六周門徑。透過雲霧可以看到,二人麵色通紅,顯然已經接近自己的極限。
杜念莎斜眼看了歸無咎一眼,終於忍不住躍躍欲試之心。
快到自己二人出場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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