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隻瀛水上真與自己相會,斷然不需如此排場。
想不到雲中派中,竟然是有貴客到了。
降下遁光一落。瀛水台前殿大殿,門戶頓開。隻是目中看上去漆黑一片,未能觀得其中虛實。
歸無咎毫不遲疑,一步跨入。
光由明而晦,又由晦而明,似乎經曆一的日夜輪轉。歸無咎抬頭一看,盡管早有所料,此刻依舊難掩驚訝。
大殿之內,氣象嘉祥。其中布置也甚為奇異。搭正中,有一道彎如新月的水塘,寬不過十三四丈,長三十餘丈。環繞水塘邊緣,共有三丈高的木色座席一十二座,歪歪斜斜連成一線。
與尋常列分左右,或環繞成圓的座席分布相比,這妝點水塘的十二座席之布置,甚是新奇。
令歸無咎大感訝異的,不是這座席的布置,而是坐在座席上的人。
十二席僅空兩座,除卻正北之位乃是雲中派地主瀛水上真外,其餘九座之上,一老者,二女子,一麵容童稚者,其餘五人都看著甚是年輕。
這九人雖然袍服各異,但是各自混同地山河的卓異氣象卻是如同黑夜中的燭火,侵徹人心,無所不在!
歸無咎早已料到能得瀛水上真鄭重相迎的,多半是相同境界的大能一流。但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來客不是一人、二人,而是九人!
再轉念一想,歸無咎恍然明悟緣由。
隻是,這一日來得也太快了一些。區區十八日時間,擴散,反饋,決策,直至匯聚雲中,整個過程一氣嗬成,若是沒有決定性的關鍵人物推動,絕難有如此效率。
況且,即便是玄上真,想要短短數日間橫跨界地脈,會同一地做客,顯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非得動用超乎常理的手段不可。也不隻是誰,有此魄力。
盡管歸無咎與麵前十人功行差距極遠。但他與多位近道大能打交道也非是一回兩回。此刻也不局促,反而稍稍運功感應,觀察來人。
體察氣象,似乎其餘九人,個個功行深湛圓滿,都要在瀛水上真之上。
又看了兩眼,歸無咎心中更多想了一層。原來,這十人圍坐水塘邊,氣象隱隱相融,氣機之妙,隱隱然由“從屬地”升華為“主宰地”,似乎三才之象中,以為為主,一切客體外物,盡是仆妾。
這等感應,儼然與九大上宗的諸位近道大能旗鼓相當。
看來如藏象宗杜明倫所言,土著文明之中玄上真,十人百人相合方才有與九宗上真抗衡的可能。聚沙成塔,恰好印證在此處。
隻是麵前恰好方滿十人之數而已;兼之瀛水上真在玄境中算不得強者。由此可以推斷,做客雲中的九位上真,功行俱是同境界中出類拔萃之輩。
此刻九位上真的目光,幾乎一齊聚攏在歸無咎身上。
這壓力何等巨大,豈是一位金丹境弟子所能承受。但是歸無咎卻偏偏渾然無覺,似乎“身份功行之高下”一事並未在他心中留有絲毫分量。
見此異狀,九位上真心中無不暗暗詫異。
瀛水上真見歸無咎到來。既不招呼,也不引薦。反倒是微微點頭。一轉首,低聲道:“如何?”
殿中座位安排有些奇妙。
雖然瀛水上真忝為地主,所居為最北方。但是那水塘之形卻是崎於一側,因此一眼望去,居於正中的其實並非最北位的瀛水上真,而是一男一女兩位異派上真。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