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壤:“鬥戰之期,至少要定在三月之後。那時是百年一度的‘壺靈’覺醒之日。鬥戰之日,須得請‘壺靈’暗中壓陣。世間任何藥術丹家法門,都逃不過‘壺靈’耳目。如此一來,暗中借助藥力的漏洞也被堵上了。”
左下排行第五,是十六人中除了上首那閉目女子外,唯一一位女修。
此女一捋鬢發,細聲細語道:“還有一事。妹以為。比試之時,最好有甲笠師伯在場。如此,種種使得神物至寶斂息深藏的手段,方能保證杜絕。”
與她相鄰的一人一拍額頭,道:“田師妹所言極是。若非你提及,這一茬師兄我差點忽略了。”
……
聖教祖庭嫡傳,並非無智之人。
隱宗的勢力底蘊,不及聖教祖庭。此次敢於下書挑戰,固然是瞧準了以赤魅族為首的幾大妖族聯合挑釁的好時機。但是他自家也必然是覺得有幾分勝算,才敢作此決斷。這一殿殿中之人都已經想得通透。
諸人你一言我一語,不算左右上首的一男一女,其餘十四人大多都已出言獻策。除了少數兩位從大局著眼,宏論局勢外。其餘人殫精竭慮,幾乎把所能想到的防範手段,陳列個遍。
但是顛來倒去,各人所的,都是在防備隱宗在挑戰中可能的明槍暗箭、陰謀詭計之上做文章。自始至終,所有人似乎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兩件事:
其一,隱宗派出來挑戰的這個歸無咎,是否有可能真的堂堂正正,憑借真實本事勝過祖庭嫡傳?
其二,敵我未明之際,聖教祖庭一方,是否需要想個法子高掛免戰牌,暫避鋒芒?
這思維方式,與其是自負,不如是三十六萬年經營,所養成的大勢。
數月之前,隱宗合盟,下書祖庭。
當這分戰書傳遞過來時,文誥主司見之大驚。這幾乎能夠影響修道界格局的大事,他可一刻也不敢耽擱,火速知會十八司執掌,竟連續打通關節,直接將來書投遞至人劫道尊所駐修持秘地,泰牢山。
但是不久之後,這封隱宗來書,轉手就被丟進神空經行殿鄭道尊諭旨,等候年會暗常例處置即可。
同時道尊又下了一道法諭,兩位在聖教地位不低的主司、執掌,以“逾製上報、舉止失措、有失體統”的罪名,被罰苦役三年。連幾位為其打通關節的仆屬近人,也一並受到牽連。
這也是隱宗這一封戰書石沉大海,拖延了四五個月之久的原因。
由此可見聖教祖庭獨有的行事風格,霸道而自信。
此時殿中右側最末一人開口了,出一句在他自己看來貌似謙虛的話:“縱然隱宗挑戰之人真的有幾分本事,至多我等拿之不下。但利師兄,席師姐,在曆代嫡傳中也是輝耀萬古的存在。有二位坐鎮,無有任何變數。”
這一席話出,所有人都是暗暗點頭。這一行人目中餘光望向左右上首,透出的是絕對的信任,甚至是盲從。
按照慣例。所有人都充分表態之後,便是身為魁首的席、利二人做出決策之時了。
殿中諸人,滿都以為利師兄二人,會毫不猶豫地接下挑戰,同時一些鼓舞士氣、振奮人心的話。
但是奇怪的是,那席姓女子,依舊閉目啖食堅果,似乎一切與她無關;而那“利師兄”,眸中光華鋒銳之餘,竟然似乎有些疲倦。
片刻之後,這“利師兄”緩緩站了起來,似有幾分困惑的低語:“前麵真的還有路嗎?”
此言一出,滿堂愕然。
甚至高座之上,原本閉目養神的三摩上真,也不由為之一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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