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上真隨侍之人,其實就有不少是手執秘寶,行將施法之人。
除卻二位玄上真和六位真傳弟子外,聖教一方,此行並未攜帶一個多餘之人。孤邑上真也未在意,隻當聖教一方更為仰賴寶物而非人力,做成檢驗之事。
想不到,聖教一方不是“外鬆內緊”,而是完全放鬆。竟然真個以極為瀟灑隨意的態度,對待今日之鬥。
孤邑上真思來想去,似乎唯有一條解釋:十二年後之戰,才是聖教祖庭的真正底線。此輩對於那一戰的獲勝,有著充足的信心。
心中有磷氣,對於眼前這一場,才能如此放鬆的對待。
他卻不知,此事若按照正常的軌跡發展,當初神空經行殿中諸位嫡傳所議,此戰之前,的確預備了極為鄭重周詳的防備措施。隻是因為道尊幹預,氣象才為之一變。
既然聖教一方姿態擺的高,孤邑上真也不輸了氣度。輕輕一揮手,示意即將上前的幾位侍從退下。淡然言道:“我方第一個上場的,是荀申。”
歸無咎心中,同樣思緒浮動。
在一二載之前,對於這場和聖教祖庭的挑戰,當時歸無咎心中想象,此戰必然是壯麗已極,盛大已極。整個本土壤文明中,但凡有幾分分量的勢力,都必然矚目於此。
沒想到,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幾番輾轉,事到臨頭。這一戰,連同旁觀主持之人一齊包括在內,總共隻有區區二十六冉場。人數尚不及一位真氣修的同門之會,出人意料的……清淡雋永。
首戰的兩人,荀申,霍遠峮,各自上前。
聖教一方出戰人選,別有匠心布置。並非嫡傳序列中排名一至六名的六人。譬如眼前登場的這位霍遠峮,便隻是聖教第九真傳。
兩人各自上前一禮,互通姓名。除此之外,再無一言半語。
起來,荀申與霍遠峮麵貌竟有五六分相似。都是個子不高,身材偏瘦削,麵容棱角分明。隻是膚色一人發青,一人泛黃;荀申氣度豐潤,衝淡麵容之陰鷙;而霍遠峮卻是無形中以淩厲鋒芒,遮掩了相貌的短處。
霍遠峮的實力,和代螺宗“嵐”未遇歸無咎之前修為相當。若和今日的“嵐”相比,還要略遜一絲。雙方地位,並不相等。
但無論是兩位上真,歸無咎,還是已經出戰的荀申本人,盡管看出雙方實力有著顯著的高下之分,依舊是鄭重以待。
這其中是有講究的。
若是凡俗之人鬥毆,自然以為聖教一方是采取了“車輪戰”的戰術,意欲先以下駟迎戰,消耗敵之精神,乃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手段。
但高手過招,卻與之並不相類。以荀申一身法力,連戰數人輕而易舉。若連折數陣,教他養成銳氣,不但無利,反而是給壓軸出場的利大人、席榛子增加了負擔。
但是若是有弊無利,聖教一方又豈能如此出陣。
正是因為雙方心知肚明實力不等,實力較弱的一方卻會暗中出題,提出考驗。譬如棋局,讓子而戰。你若不敢接下,自然也可;但如此一來便在氣勢上落了下風。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