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內若是無事,此提案依舊虛懸;等到七年後下一次玄道果豐收,若是采摘、挑揀、分配的過程沒有出現任何意外,那……此事便隻得擱下了。”
最後一句話,比不塚的甚為艱難。
但是身負一社之中,雖然這表態有些無賴,並且於大義不合,但是該明白的話,還是要明白。
玄道果的運用,是以十年為期。
滋養靈地,也講究節律均勻。
譬如北砂神社,擁有十五果的限額,那就是每八個月,種植一枚玄道果於靈地之中。
此時距離上一回玄道果收獲已有三年。
若再過三年,等若庫藏已去大半,大家心中,自然也安心了不少。
蔚晴一微一轉頭,征詢殊神韻的意見。
殊神韻略一沉吟,道:“我固然明白諸位不願大動幹戈之意。但是若要如此行事,須得滿足三個條件——”
“其一,這一回星鐵神社損失的一枚玄道果,若鐵社主並不願追究則罷;若是願意追究,便從炎陽神社下一批果實的份額中摘取。若是你雙方均無異議,那麽祭祀之比例,便請自行調整。”
“其二,最近三年大動幹戈,責任全在貴方。不日我北砂神社將列出一封清單,還請炎陽神社照價賠償。若要討價還價,那麽各自派出一個隊談判,也無不可。”
“其三,如果鶴鐵博繼續作案,竊取各大神社玄道果,又或者濫施手段,對於各大神社發動襲擊,造成的一應損壞和人物傷亡,也完全由炎陽神社承擔。”
歸無咎心中暗讚。
他這師父殊神韻,看似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但是此時臨機決斷,卻是條理分明,縝密清晰,不愧為大勢力的領袖。
比不塚麵上苦澀,但是卻無法反駁。
因為末拿本洲之鐵律,隻要屍身安葬之時,密封手段完全可靠,並未提前失效。那就絕不可能發生屍變的情況。
如此重大的事故,自然是炎陽神社全責無疑。
至於別家勢力做手腳、暗中破壞,那是不可能的。因為神社的仙靈墓室,防禦陣法連通本神社神殿,一體相同,享受最高級別的防禦。這是這禁陣都能被攻破,那等於意味著這一家大勢力,也並不存在了。
蔚晴一忽道:“本人補充一點。若是鶴鐵博果然繼續作案,不得不加以剿滅。那麽圍剿此人的費用和損失,也當由炎陽神社承擔。”
比不塚惡狠狠的盯著蔚晴一,望了一眼。
但是其餘四位社主,都是麵無表情,相繼自袖中取出一道白卷,但是卷末都提前用上了印信,顯然是法契一類。
比不塚之議、殊神韻所提出的條件,一同著錄其中。
歸無咎冷眼旁觀,心中微感失望。
從他的角度出發,自然是希望五大神社即刻發動,將鶴鐵博這不安定因素扼殺在萌芽中,越快越好。但是此時此刻,他“人微言輕”,自然也無力扭轉大局。
契約完成的一瞬,明光泛起。
但是朝霧神社社主妙智真,指尖清光之盛,亮色流轉,卻遠遠超過其餘四人。
蔚晴一、比不塚一愕,契約印信,他們也不知道簽下了多少,早已熟極而流,不知妙智真為何生出如此動靜。
但定睛一望,是妙智真掌心,浮現出了一隻玉色的箭頭。
原來,兩件事並不想幹,隻是同時發生,意外的湊巧,形成了誤會。
隻見一串細密的文字,從箭頭中猛地鑽出。然後妙智真檀口微張,將其一舉吞入腹中。
比不塚忽然感到似乎有些不妙。
妙智真幽幽道:“緊急訊息。本神社所藏玄道果,昨日子時無故丟失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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