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名聲起來之後,吸引聚集。
若是進一步成長,未必不能成為下一代近道境的培養人選。再加上歸無咎新法若立,近道門徑也為之一寬,所培養弟子的範圍,又陡然擴大了許多。
倏忽之後,呂玄已然靠近百丈之內,三人議論之聲,清楚的傳入耳中。
三人之中,長發披灑的池文定最是有落拓不羈之風,隻見他掏出懷中精致的玉色小壺,飲了一口,慨然道:“池某修道至今,體悟得一字。”
梁博適時問道:“哪一個字?”
池文定一笑,道:“卻是一個‘獨’字。愈往後走,此道愈是講究‘唯我’、‘唯一’,其餘宗門、同道、親友故舊後學,總有漸漸淡薄、至於分別之時。”
“譬如九宗曆代祖師,各家都是香火供奉,虔誠無已;但是那琉璃天之上,辰陽初祖降世。卻清楚的揭示了所謂偌大道傳、後人成道機緣如何,其實並不放在此等人物心上。甚至一界生靈之道途,也不過是其一人功業的注腳罷了。”
梁博、魯宗翰二人,點頭稱是。
呂玄聞言,暗暗搖頭。
玄渾琉璃天之爭雖然異常盛大,但終究隻有少數人參與。但不知道為何其中之原委、諸般細節景象,竟是很快的在九宗內部傳布開來。
尤其是池文定所言的這一節,對於九宗下層修士影響極大。
若是隻看目前,辰陽劍山是我方之敵對,那麽其威信喪失,對我有利無害。穀昮
但長遠來看卻不是如此。若是九宗都對各自道傳、祖師失去信心,心中虔誠信奉不再,其實是一件頗為嚴重的事件。
聽三人議論了一陣,那池文定忽道:“那歸無咎也是一樣。”
“此人成氣候的這數百年,得本宗掌門護佑甚多。但是其成立之後,又有我等多少好處?據說他可是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一步成就道境,乃至破境飛升的。到了那時候,當年友盟,也不過是夢幻一場罷了。”
梁博、魯宗翰一齊稱是。
呂玄聽到這裏,眉頭一蹙。
若果說池文定資質更低一些,譬如是那金丹境遷延周折四五百載,勉強成就元嬰的人物,那麽這一番話雖不中聽,呂玄卻也能夠理解。畢竟雙方層次相差太遠,軒轅懷也好,歸無咎也罷,誰勝誰負於他們而言不過是酒後談資罷了。
但偏偏出自他口,此說卻是極為不通。
歸無咎可非一人成道,他所開辟之道路若是成了,對於九宗修士的影響可謂是立竿見影。
尤其是如池文定這樣資質甚佳,但是距離真正不世出境界尚有遜色的層次。按照原本的規則,競爭五百年之會的資格不能說沒有希望,但至少也是相當渺茫,隻有在人才相對衰微的“小年”,才有一線成道之望。
而如今用歸無咎開辟之法,卻大有希望突破近道境。
這一層次的人物,理應是對歸無咎最是感恩戴德的。但是如今此人卻是出言不遜。
池文定勉強可以解釋為酒興上來,出言無忌。但是梁博、魯宗翰二人可是滴酒未沾,他們不但不出言相勸,反而隨聲附和。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