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有點為難了道:“黃兄,餘子遊,葉向高他們不是治詩經嗎?為何你不找他帶你入社呢?”
黃碧友皺眉道:“怎麽沒找,餘子遊與林璧清一夥的,看不上我,葉向高更別提了,上一次我見他有一本五經正義,想借過來讀,結果他他葉家的書絕不外借,這氣的人,我怎麽會向他開口懇求?”
葉向高的畫風令自己有點看不懂了,未來的首輔大人不至於這個氣度吧。但想想也是這年頭好學生自己讀書還來不及,誰還會幫不如自己的人一把。
黃碧友也怕林延潮為難道:“延潮,你不是治尚書嗎?我手頭上正好有一本轉錄尚書大題題的文府,你隨時可以拿去看,什麽時候還我都行。”
林延潮點點頭,這個可以有啊,這題庫文府,本來就是他要去書樓裏借的,但書樓裏規矩麻煩,一冊書一個月內必須還回去,一次還僅能借三冊,這是鐵規矩,林延潮給管書塞錢也沒用。
所以能隨時手頭上有本書隨便翻,還是挺不錯的。
見黃碧友許諾,朱向文著急了道:“延潮兄,我也沒什麽書籍,就是有一冊闈墨,是這幾年侯官,閩縣試的闈墨,如果你想看,隨時可從我這拿啊。”
所謂闈墨,就是在考試考官選定中式文字,相當於考試範文了。
林延潮心道這也不錯,於是道:“我幫你們一吧,到時候就看陳兄意思了。”
兩人都是十分高興,唯有於輕舟去意已定,事不關己自己吃著餅子無動於衷。
次日林延潮向陳行貴了這事,陳行貴一口答允道:“既是林兄的麵子,我是一定要賣的。春秋社人也蠻多的,大家可以治春秋時講會一次,治四書時講會一次就行,大家願意去哪,就去哪,這樣人也少了。”
“至於黃碧友我薦他去研習詩經的社就好了。”
於是事情就這麽定下了,朱向文,黃碧友二人得知事情搞定後,都是十分高興,當下各自將好的書,都給了林延潮。
拿到想要的書籍,林延潮不由十分高興,這下自己可是省事多了。
這一日到林府聽課。
這已經到了臘月,一年最末的時候了。
林府上下已是準備要辭舊迎新了。
林延潮也算在這位複章居士下麵,聽了好幾次課了。
這幾日來,林延潮對這居士的學問已是十分佩服,而且對方的見識,也並非是僅是一般的教書先生那樣,言辭很少虛文,不空洞。不是那種書生之見,紙上談兵的,而是真正是實踐過的那種。
幾次下來,林延潮也看清對方絕不會是落魄書生,而話時是不是會冒出一兩句官腔。而且平時講官話也是得很正宗,並非是純粹地方腔味混雜的官腔,舌頭有些硬,似乎有在北方遊曆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