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先生服喪,我不能拿文章向他請教,否則也當問問,我考這一次縣試有幾成把握。
林延潮自言自語了下,將卷子放在一旁,這幾個月來,他八股文就不知寫了多少篇,疊在一起有半人高了吧,至於練字的字帖,更是不計其數。
林延潮看了筆筒裏,十幾把寫禿了筆頭,不由搖了搖頭,自嘲道:“我如此用筆墨紙張,淺淺知道了恐怕又要心疼了。”
不過字帖練得也是很有成效,眼下林延潮的書法,比起當初已是不可同日而語。這一些將來縣試時都會派上用場吧。
“我穿越到此,準備了一年半,差不多就為了這場童試呢。”
到這裏,林延潮推開窗戶,朝外望去,但見輕雪依舊在飄著。
四方的屋舍,都籠罩在雪裏。
“嗯,放晴了,許久沒去釣魚了,乘著今日興致正好,就出門一趟。”
完林延潮,整理了幾本在看的書,擱入書袋,下了樓拿了大鬥笠,蓑衣,又拿起魚竿,竹簍走到河邊去。
雪仍是在下著,走到河邊,不少市井街坊,平日下棋的老叟見了林延潮,笑著道:“這麽冷的,還去釣魚?”
“是啊,徐叔,你咳嗽好了嗎?”
“讓你記掛了,早好了。”
“林公子,我們家書坊剛從連城那進了竹紙,掌櫃隻要你四十五文一刀。”
“知道了,明再過去看。”
林延潮走到河邊,找了一石階鋪了個棕墊坐下,然後朝水邊用餌料打底,然後魚竿一甩坐著釣魚。
林延潮一麵釣魚,一麵拿起剛入手的萬曆元年各省鄉試的程墨看了起來。冬日的太陽照得人暖洋洋,城市裏倒真比當初住下鄉下時要暖和一些。
讀了一陣,日頭照到書上反了光,林延潮當下偏了偏魚竿,轉過頭再讀。
“林兄,林兄,你可真是讓我好找啊,馬上要縣試了,你還在這裏釣魚?”
一連串腳步聲傳來,林延潮一側頭但見是陳行貴,身後還跟著數人。
林延潮將魚竿收起來笑著道:“陳兄,不要取笑。”
陳行貴笑著道:“你這打扮和老漁夫有什麽差別?莫非不讀書,要釣魚為生?到時候賣給我幾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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